第77章 第 77 章(1/4)
恰是外头流言闹得最凶的时候,斛律骁病倒了。
起初只是筋肉酸痛,怕寒怕冷,往常康健的八尺男儿,冬日畏冷贪热缩在炉灶旁的狗子一般,缩作一团,好不可怜,后来转而发起低烧来,汤药服了数剂也见效平平。谢窈迫不得已地照顾他,衣不解带,人亦跟着消瘦了圈。
期间慕容氏也来看过一次,本怀疑他是在装病,摸摸儿子烧的滚烫的额头,奇道:“好端端的,这臭小子怎么还真病了?”
她并不知是那日长子心忧次子夤夜跑出去找他之故,谢窈也不知要如何解释,斛律骁软绵绵坐在榻边喝药,有气无力地说道:“夜里贪凉吃了些冷酒,又骑马兜了一圈,想是叫冷风吹的。”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用。”
慕容氏一脸嫌弃,又对谢窈笑:“阿窈别看他现在壮实,他幼时可最是体弱多病,药罐子似的,那时候我和他父亲跑遍了洛阳城的佛寺道观还有医馆,后来,跟着他父亲学了几年武才好转起来。托菩萨的福,这之后倒也没生过病。如今一场冷风就将他吹成这样,可真是银样镴……”
美妇人笑得花枝乱颤,被儿子冷眼一扫才忆起这话近来被些市井流氓附会出歧义,哪能用来说儿子,笑笑掩过了。
幼时爱生病?
谢窈觑了床边拢着被子蔫答答霜打了似的男人一眼,心道,她可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
“母亲今日过来难道是特意来揭儿子的短么?”将药碗往床畔小几上一搁,斛律骁皱眉道。这病来得突然,他自己也没想到,又觉让妻子看了笑话,心底隐隐有些火气。
“还生气了。”慕容氏笑,“这怎么是揭你的短呢?母亲和阿窈说这些,好叫她更心疼你啊。青骓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他被说中心思,哑口无言,心中气窒,连妻子是何反应也不敢瞧,好在母亲只略坐了坐就走了,谢窈扶着他重新躺回榻上去,他突然道:“我可不是……”
“不是什么?”谢窈有些懵。
对上她清澈澄明、无一丝杂质的双眸,他一噎,硬生生将“银样镴枪头”几个字咽了回去。烦躁皱眉:“没什么。”
他是不是她分明知晓,又何必多此一举向她强调。倒显得自己不自信似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