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2)
她用注满柔情的眸子凝望姬阏,“谁会在装药材的纸袋上写自己名字?公孙子都口口声声冤枉我,莫非是想通过谎言逃脱罪责,将妾身一人弃之于不顾,公孙子都当真好狠的心……”
说着她已是用袖掩面,作势要抽泣呜咽起来。
眼见着薄姬抽抽搭搭,姬阏的神情也似在一瞬间温柔了下来,他用轻柔到哄孩子一般的语调道:“不会,阏怎会是这种人?若这纸袋确实不是你落下,那你不妨说说,真正的黄连粉是在哪?”
“在……”姬阏的话语实在太有诱导性,抽泣中的薄姬下意识顺着他一答,刚说完一个在字,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她,她才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薄姬抬起头连忙道:“我只是好心为公主喂药,她的药经由小厨房煎熬,出了什么问题我如何得知?公孙子都休要误导众——”
姬阏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呈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由始至终都没说过,黄连粉的用途是在哪。”
这下众人全都明白过来,薄姬经由一番质问,做贼心虚,已于无形之中露了马脚。
而看了好半天戏的姬允,见到薄姬面如死灰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去欺负公主,真是让寡人失望透顶……”
若不是顾忌着有众人在,只怕姬允当场就要把人拖下去,再施以酷刑了。
薄姬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姬允骂着骂着,又把目光转向姬阏,“薄姬欺负公主罪该万死,事后寡人自会将她罪责加上,不过,公孙子都与她……又作如何解释?”
显然,他没忘了正事。
姬阏将纸袋塞回袖里,“鲁君方才已然见过,阏与她的相处方式,仍然觉得,阏与她二人之间,存在着某种私情?”
“寡人相信寡人的眼睛。”姬允声音沉到了极点,“不若,你的脸上作何解释?”
刹那间,所有目光聚焦回姬阏脸上,盯着那块早已被擦干净的地方,仿佛刺眼的红印还在一样。
姬阏垂了垂眸,从怀里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胭脂,打开盒子,伸出两指在胭脂上一抹,接着恍若四下无人一般,将手上胭脂拭到了他身旁的公主脸上,在她过于白皙的雪颊上,晕出了一个模糊的红印。
众人惊讶见到,因为双指并拢开合再并拢,涂出来的艳丽至极的印子,很像是嘴唇烙上去的一样。
姜诱震惊得回不过神来,她自己见不到自己的脸,于是下意识想去摸上一下,同时还很想知道,她的脸被糊成了什么鬼样子。
可姬阏在她的手碰到脸之前,伸出手轻轻制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放下,再接着道:“很好看。”
用的还是那种,充满了柔情蜜意的声音,简直就是要腻死人不偿命。
姜诱的小心肝扑通跳了一下,别过脸去,等理智恢复后在心里吐槽,我信你个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大猪蹄子都坏得很……
众人的神色虽然各异,可有一点无一例外,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桶黏糊糊的蜜,把他们的嗓子眼都给糊住了。
齁,齁得慌。
姬允见到此等情景,本来就黑沉沉的脸更加黑上几分,“所以公孙子都是想让寡人相信,你来到东殿,只是为了掏出这盒胭脂,在自己脸上涂出唇印,存心叫寡人看见误会?”
还未等姬阏回答,伏在地上的薄姬出声:“那盒胭脂……胭脂是妾的,君上……”
姬允闻言震怒,“公孙子都还有什么好说?私藏寡人爱妾私物,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姬阏放开姜诱的手,眼底划过一丝不忍,“阏原本不愿说出口,是因不想伤了和气,即便鲁君为假象所迷,一而再再而三如此,阏亦在心底默默忍受……可眼下,公主已在身旁,若是再不置辩,恐日后将影响我夫妻二人和睦,阏不愿,亦不想见到这种情形发生,所以事到如今,阏必须说出这个事实。”
所有人的目光围着他身上打转,就连姜诱都开始打心底里敬佩,姬阏是真的把楚楚可怜的小白莲诠释到位了,她平时在他面前演的算个啥呀?
当红影帝跟三十八线不入流女星的区别?
姬阏双眼微垂,将眼中的痛苦挣扎恰到好处掩盖,声音轻缓中透露着一丝决绝,“薄姬昨夜,在阏饮完酒欲休憩时,便想趁阏酒醉,强行非礼于阏。”
姬阏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薄姬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确认此话是从姬阏口中说出后,嘶吼出声:“我昨夜不过是见了你一面,我何时非礼了你?”
姬阏坦然自若:“非礼之人自然不会承认。”
薄姬惶恐望向姬允,“君上,君上……你要相信妾,妾没有非礼他,妾心中唯有君——”
“住口!”姬允脸色已经是黑到了极点。
姬阏话语含着嘲弄:“你说你心中唯有鲁君一人,若是唯他一人,怎肯与我苟且?”
薄姬又一次被姬阏套了话,她看着君上黑透了的脸色,咬了咬牙,道:“自然……自然是因公孙子都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心中是唯有君上,可抵不过一时昏了头,迷失……”
她狠狠咬牙快速说完:“迷失在了公孙子都的美色里。”
姬阏忍俊不禁,唇畔漾起笑意,“多谢薄姬称赞,不过阏心中唯有公主一人,阏的美色自然归她所有。”
噗通——
姜诱感觉自己的心,又快速跳动了一下。
姬阏当真是不要脸的典范,能不动声色说出这么撩人的话,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一配上他那张脸,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阿。
遐想间姬阏已再次出声,不过这回他没接薄姬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昨夜薄姬迷失于阏的美色,欲要强行非礼于阏,阏自然是不从,凭着仅存意志挣脱,再是到了今日……薄姬欺负公主过后,袖中落了黄连粉为证,阏拾到想来对质,为公主讨回公道,不料薄姬色心又起,引诱阏喝有cuī • qíng作用的茶水,再将宫女侍卫挥退,欲与阏行苟且之事,却不料阏有所提防,将二人茶水调换过,因此……”
他意味深长一顿,才接着道:“当药效发作之时,薄姬意识迷乱,识人不清,将枕头当成了阏,而殿内光线昏暗,鲁君在窗外见到这切,自然心中生出了误会。”
姬允听完后,竟然难得勾出了一个笑,“倘若事实真如公孙子都所说,那当薄姬药性发作时,公孙子都是在何处?又做着何等事?寡人可记得清楚,寡人一闯入殿内,便见到了你的身影。”
“那自然是……”姬阏眼皮扫向屋上横梁,“处在殿中最安全的地方,直到鲁君打开殿门,阏才放下心来,落于地面想向鲁君求救。”
“那你这盒胭脂,又有何冠冕堂皇的解释?”姬允显然是忍无可忍,声音较之前提高不少,“莫非是存心想要戏耍寡人,存心想让寡人误会于你?好显得寡人是气急败坏的昏君?”
“阏断然不敢。”姬阏说完眼神转向姜诱,望着她脸上的那抹嫣红道,“阏起初在地下躲避薄姬时,这盒胭脂被撞得将要落地,阏眼疾手快拾起,来不及放回原位,便顺手揣入怀中,等上了横梁闲得无聊,唯有掏出这盒胭脂把玩,将它往脸上涂抹是因为……”
他的眼中绽开笑意,话语在一点点变柔,“觉得颜色好看,想替公主试试,果然……真是好看。”
姜诱:“……”操!
她为什么之前就没发现,姬阏会睁着眼睛说骚话,还是个中高手啊!
姜诱不去管面上的滚烫温度,垂着眸子装模作样,“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
“好。”姬阏笑得如沐春风,“待到私下,再慢慢说。”
终于是有人沉不住气了,姬允神色复杂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冷冷望向地上的薄姬,眼神再往旁一示意,随行的守卫们当下会意,连忙上前架起薄姬,首先便是封了她的嘴,接着不顾她的奋力挣扎,转眼间把人拖得没了影。
姬允再次望向他们,“贱人冒犯了公孙子都和公主,寡人心下当真是过意不去,不若诸位便在行宫多逗留——”
“不逗留了不逗留了!”姜诱想也没想连忙出声,打断了姬允的话,才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于是讪讪解释道,“婚期将至,再逗留下去唯恐耽误,鲁君的好意便心领了。”
说完姜诱觉得周围气氛还是很冷,她尴尬得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想了又想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姬阏,“子都,你说是不是?”
潜在含义,你特喵答应过我什么,自己好好想想!
姬阏对上她的目光毫不心虚,接着转向姬允,道:“现下天色已晚,行军确有不便,既然鲁君盛情难却,那我们便却之不恭,再多叨扰一晚,还请担待。”
姜诱:“……”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除她以外的人你来我往,客套来客套去,终于客套完后,纷纷离开东殿,而她也在某股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下,麻木挪动着脚步离开,直到回到了寝宫之内——
那推搡着她的莫名力量,扯开了她披风的系绳,看样子,是想把她的保暖帽兜取下。
姜诱一把抓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冷声质问:“你想又一次冷死我?”
站在她面前的姬阏,轻轻讥笑一声,接着毫不费力把她手拨开,把她披风上的帽兜扯开,再把她头上的玉簪一拔,透着水汽的发丝瞬间倾泻下来,披满了她的整个肩头。
姜诱保持着冷冷的样子瞪着姬阏,然而他丝毫不为所动,“你要是想保持这副样子让病再次复发,在这里多逗留上几夜,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过了今夜,再没人会陪你。”
“什么?”姜诱溜圆了双眼。
姬阏不答,往着屏风处走了几步,扯下一条搭着的干净帕子,看也不看往后一扬,帕子准确无误盖到了姜诱头上,甚至把她的视线给阻隔住了。
还没等姜诱暴躁得用手扯下帕子,就听到姬阏不带起伏的宣布声传来,“我今夜陪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更比两章强╯^╰感觉自己是个要么不码字,要码就一口气停不下来那种,不知道多久v,如果v了,可能我会天天停不下来,争取一章更比六章强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