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风栖（3/4）

正看着，那边又发来个啤酒碰杯的表情包。

李与谭思来想去，回了句抓住机会。

【白帆：？】

【李与谭：她去找你了】

李与谭什么都没解释，对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但过了两分钟都没发来消息。

【白帆：太远了，别叫她来】

......这样吗？李与谭叹了口气，心情沉到谷底。叮咚，又来了条新消息，本不想看，将手机丢到了茶几上，起身时不小心瞥到没熄的屏幕。

【白帆：我马上去找她】

......

湛江地区广阔，底下分了几个县级市，共用同一个机场。机场建在市区与一个县级市交界处，平时客流量小，整体规模也不大。

过了暑假旅游旺季，本就偏僻的机场附近更没什么人烟，孤零零站在旷野里的航站楼前稀疏有人走动。等客的黄色出租车停在门前，像个懒洋洋躺在叶片上的甲壳虫，窗中伸出一只胳膊，烟草的火星或明或灭。

远处一辆出租车驶来。

司机师傅瞥了眼后视镜，操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姑娘，微信还是支付宝？”

徐枰乐答了句支付宝，师傅便将挂在车中的吊牌翻了个面，她打开支付宝扫码支付。

师傅手捏着吊牌，看了眼矗立在黑夜里的航站楼，“姑娘，打算去京都啊？怎么什么都不带。”

他在这带生活五十年了，天天看着飞机起飞降落，对时刻表了如指掌，算了下，最近降落的飞机是凌晨两点，这附近又没酒店不好住宿，没必要下午三点多就赶过来接机，倒是有班往京都的飞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起飞，但这姑娘连包都没带。

师傅长得朴实厚道，一路话也不多，但毕竟是一个出来，徐枰乐还是多留个心眼，淡淡应了声，没解释什么，付完钱便下车。

出租车挪了几步，到出口处等客。

徐枰乐进了航站楼，却不是师傅想的那样去候机，而是抱着臂在大厅踱步。

浅色半裙裙边摇曳，白色凉鞋鞋底踏在地上，声音细微清脆。

一楼大厅有三百二十二块无花纹地砖，五百六十块带花纹地砖，其中九十七块有裂纹，正门口有两块严重磨损。大厅里有八盏落地灯，都没开，吊顶上小灯有三十六盏，开了一半。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忽然被拍了下肩膀，温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徐枰乐停下脚步回身，见是个套装打扮的女人，双手交叠在身前，瞧着像是工作人员。她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一楼来回踱步的行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呃，没事没事，我只是来等人。”

工作人员看了眼大厅墙上的巨幕时刻表，犹豫了下，指向二楼，“小姐，二楼有座位，您可以坐着等，而且乘客也会先到二楼再由通道下一楼，不会经过这个大厅。”

徐枰乐有些迟钝地点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朝着那个工作人员指的方向上了二楼。

坐在窗边向外眺望，灼灼的太阳将水泥坪晒出热浪，几架飞机静静立在中央，白云缀在天边，偶尔有飞鸟掠过。

徐枰乐坐空荡荡的座位上，身边有时嘈杂，而后归于平静。

大厅的冷气开得不足，汗水黏黏腻腻，使碎发打缕粘在脖颈处，她对此似乎毫无知觉，脱了鞋，将腿缩到了座位上，胳膊环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