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男主视角番外(2/3)
他和陆酌终于也停止了反抗,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眼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周珩死了。
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死在了他和陆酌面前。
屏风被人撤去,他清楚地看见他的脸,眼珠子都还瞪着。
他不可抑制地想要上前,可是有人摁着他,组织了他一切行动。
陈晁拎着那壶东西到了他们面前,叫人扯下了他们嘴里的布。
“三位放心,这是子母壶,陛下吩咐,毒酒给云南王世子,好酒给三位。”
他脸上的笑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找不出一丝活人的味道。
陆酌估计是被逼狠了,怒目呲牙,直接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你今天不要我死,改日,我便一定要你碎尸万段!”
或许是陈晁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平静地摸一把自己的脸,笑道:“皇上只是要奴才除去云南王世子,您是西南来的,又不是世子,奴才怎么好下手呢?”
“阉狗!”
“就算是阉狗,也是陛下信任的阉狗,您三位,往后还是自求多福吧。”
陈晁挂着笑,冷冷地嘲讽着他们。
而那壶酒,果真如他所言,灌进了他和陆酌的嘴里。
他们没死。
喝的是好酒。
那一日,他拖着残破的灵识,浑浑噩噩回到家里,一回到家,便听付照着急地告诉自己:“哥,宫里传出消息,说周珩没了!”
宫里传出消息,说周珩没了。
好一个宫里传出消息。
他捂着心口,没忍住吐了出来。
那口好酒,全被他跪在厅前,吐的一干三净。
他们喝的不是酒,是云南王一家的血与肉。
后来,他发了一场高烧,母亲急坏了,天天命太医留守在他床前,直至他半个月后恢复。
再后来,他听说陆酌出了事。
不是什么大事,打断了得罪过他的清河伯府公子的腿罢了。
他原本就睚眦必报,目睹周珩死去之后,便更加变本加厉。有时候仅仅是某个人说错了一句话,一个字,开罪了他,他便要折断那人的手指。
而就算大臣们声讨他的折子铺天盖地地送进皇帝的居正殿,皇帝也并未对他进行过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他嚣张跋扈,踩着皇帝的底线行事。
他似乎在宣战,在告诉他,有本事,便把他们西南也收回去,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是西南王府最不受重视的庶长子,这事付辞知道,若非西南王到现在还未立世子,来京城的也许就不会是他了。
被无视,被折磨,被嘲笑,再到如今的被抛弃,他对那西南王府,估计早就没有半分亲情了。
所以他无所顾忌,猖狂到了极致。
可他不行,他还有父母,还有兄弟,他一家和睦,血浓亲情于水,他怎么能把全家都拖累下去呢?他怎么敢呢?
他必须每一步都走的谨慎,不能叫皇帝找出任何一丝的差错。那个他曾亲切称呼舅舅的人,他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情的样子,即便他见到他,仍是慈祥地笑着。
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因为他深知,说多错多,他不敢,也不会让他找到自己的把柄,借题发挥,拿捏住自家的封地。
几年后,文渊阁里的人开始逐渐减少,几个皇子分别被派往不同的地方守城历练,几个世家公子,也都各自有了科考入仕的打算,回家备考,而他的年纪也正好到了,皇帝把他叫去,问他想在朝中哪个地方练手。
他想去大理寺。
皇帝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倒不惊奇,只是用深邃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问他为何想要去大理寺。
为何?
因为当年见到了云南王府的祸乱,不想再看到有人陷入冤枉的泥淖。
那一日居正殿里的老鹳草香,有忌优柔寡断的功效,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却头一回露出了疲惫的神态。
或许这么多年,他盯着自己已经累了。
“去吧。”他最后无奈道,“顾惊秋是个有真本事的,他跟你一样,叫朕挑不出一丝错处,你去跟着他,你放心,朕也放心。”
他迟到了那么多年的放心,付辞早就不稀罕了。
他躬身谢过,告退,礼数周到,依旧叫他挑不出错。
守礼有度一直到皇帝去世,他盯着那肃穆的棺椁,心下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可以为世间任何一草一木心起波澜,却不会再为这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君王泛一下涟漪。
他当真不值得。
他不只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蹙一下眉头,他甚至还要在他死后,翻出他当年的沉冤错案。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国丧期间,跟陆酌一起去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翻墙回到大理寺,还要连夜去翻当年关于云南王府尘封的卷宗。
他要把皇帝生前不让他做的事,全都做一遍。
他要大逆不道。
不然,再忍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疯掉。
可他没想到,这件事还会牵扯到晏久初。
她无缘无故的痴傻,与当年云南王府的案子关联极大。
所以,他对她下手了。
在快把自己逼疯的时候,他先一步,把晏久初逼疯了。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所以后来发现她当真如自己计划中那般清醒了之后,他认真地想过,办完周家的案子,便娶她,对她好,把那些欠她的,尽数都还给她。
正好当时母亲也催得紧,娶了亲,还能堵住她的嘴。
他十分可耻,当真是走的每一步都在算计,自以为是的对她好,也是别有目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不愿,他们全家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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