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汴梁之行（2/3）

武修文道：“我去送。”

程英、陆无双告辞离去，武修文、李莫愁、洪凌波三人进入汴州城内，这汴州城内早就不像张择端所描绘清明山河图一样的繁荣，到处残破不堪，杂草丛生，并无高大屋舍，更多是经过战火摧残的破旧房屋和蒙古帐篷。

三人找到耶律楚才的临时驻地，经过通禀耶律齐和耶律燕亲自迎接。

耶律齐面带担忧之色对武修文道：“武兄弟，父亲说你智慧非凡之人，能洞悉天下大势，在朝是将相王侯，在野亦是江湖俊杰。现如今我父亲几次三番遭到乃马真后暗中监视和恐吓，甚至有江湖武人，来劝父亲自缢而死。”

武修文心想，看来史书中记载耶律楚才是忧愤而死，多半还是遭到了恐吓，就像北宋年间抗击西夏的英雄狄青，就是被那些文官恐吓致死。那狄青行伍出身，刀光剑影都不怕，最后却死在文官的手里。如今耶律楚材的情况也是如此。历史上乃马真后在耶律楚才死了之后，对耶律楚材风光大葬，用来安抚蒙古、汉族、女真族、契丹族的爱戴。蒙古人爱戴他是因为他一些有效治理政策，汉族、女真、契丹是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蒙古对其他民族压制，最大程度的汉化。从这也能看出来虽然民族各有不同，但底层人民的诉求有时候是相同的。

武修文再次见到耶律楚材时人已经瘦了一圈，头发已经花白了，一下子比上次见到时老了几岁。武修文原本以为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美人迟暮、将军白发，如今看来最残酷的是本来应该大展宏图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一个老人。

耶律楚材看见武修文眼睛又亮了一下，“你来了，我就等着见你呢。”

武修文道：“耶律公，不必担心那些监视的人，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他们顷刻之间消失。”

耶律楚材道：“我庆幸自己能遇到成吉思汗父子，只可惜打下来的江山再大，若如此下去，也不能长久。我此生不能背叛蒙古，因为背叛蒙古就等于背叛自己。但我的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武修文听了耶律楚材的话，突然想起三国曹操手下重要谋士荀彧，他亲手成就了曹操，却发现距离自己理想越来越远，最后只能忧虑而死，是不是曹操杀的他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有些人来说毁灭了他的梦想等于杀了他。荀彧如是，耶律楚材如是，历史的孟珙亦如是。

武修文握住耶律楚材的手道：“我都明白，英雄不惧死，唯恨死不得其所。”

耶律楚材没想到自己与武修文相差近四十岁，但最了解自己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