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4/4)
“是。”
赵乐莹无言一瞬,立刻看向还在抚琴的李清:“别弹了。”
李清松了口气,恭敬起身行礼。
赵乐莹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疲惫,皱着眉头问:“本宫睡着时你一直在弹?”
“回殿下的话,是。”李清脸颊又开始泛红。
赵乐莹闻言,不认同地看向他:“你过来。”
“是。”李清应了一声,乖顺地走到她跟前。
“手。”
李清愣了愣:“嗯?”
“手伸出来。”赵乐莹面露不耐。
李清回神,忙将两只手伸出。
果然起了水泡。赵乐莹不悦地看向怜春:“本宫睡了,你不会叫他停下?”
怜春顿了顿,急忙屈膝行礼:“奴婢知罪。”
“你也是,不会自己停下?还是说想演一出苦肉计讨本宫欢心?”赵乐莹又责怪李清。
李清也赶紧下跪:“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殿下因琴入梦,若琴音断了,会惹得殿下惊醒……只是弹了一个时辰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小的以前动辄要弹几个时辰,也不曾有事。”
“以前是以前,既然来了本宫这里,便不得作践自己,”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怜春,将本宫的凝肤药膏拿些来。”
“是。”
怜春福了福身便去拿药了,院子里顿时只剩下赵乐莹和李清两人。
赵乐莹见他指尖水泡晶莹,不由得伸手戳了一下,李清心头一颤,脸更加红了。
“你琴弹得这般好,手指却半点薄茧都无,想来平日没少费心保养,可是有什么诀窍?”赵乐莹感兴趣地问。
李清点了点头:“小的每次练完琴,都会涂厚厚一层自制的脂膏。”
“哦?你那脂膏可还有,拿来给本宫瞧瞧。”
“是!”李清见她感兴趣,急忙跑去取了来。
这会子功夫,怜春也回来了,正好接过李清手中的脂膏,将涂水泡的药给了他。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涂完药早些休息。”赵乐莹说着就往外走。
李清满脸的欣喜还未来得及收,便整个都愣住了:“殿、殿下不留宿吗?”
赵乐莹继续往外走:“不留,累。”
“托殿下的福,小的房中也算舒服,若殿下累了,不如就此歇下,”李清急忙跟出去,“都快天亮了,小的叫人烧些热水,伺候殿下沐……”
话没说完,就被怜春直接拦下了。
赵乐莹正嫌他烦,赶紧往外走,结果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月光下的砚奴。
她愣了一下,蓦地心虚:“你怎么来了?”
砚奴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出来,薄唇微动却说不出话。
赵乐莹盯着他看了半晌,勾唇:“大半夜的不睡觉,是生怕自己的腰伤好了是吗?”
砚奴:“……”
“说话。”
“卑职知罪。”
“知什么罪,本宫问你为何来此。”赵乐莹不肯放过他。
砚奴沉默片刻:“卑职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赵乐莹追问,誓要问出个答案才行。
砚奴双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终于还是逼迫自己袒露真心:“因为殿下在南苑。”
赵乐莹总算满意了:“醋了?”
“……没有。”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底气。
赵乐莹唇角的幅度更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醋了?”
“……卑职知罪。”砚奴攥拳。
“醋了有什么罪,就该醋才对,”赵乐莹眼底笑意更深,接着朝他伸手。
砚奴眼眸微动,半晌笨拙地牵住他,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半天才完成。
两人一同往主院走,月光落了一肩。
“本宫只是听琴听得困了,与他没有什么。”
“是。”
“太医说你还得再修养几日,不可这般走路。”
“是。”
“对了,这个给你,”赵乐莹说着,塞给他一个瓷瓶,“是李清涂手的药物,消薄茧应当是有用的,你每日里记得用。”
砚奴眼眸微动:“是。”
正要收进怀中,赵乐莹又拿了回去:“算了,还是小心些好,明日先叫人检查过,你再留着用。”
“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赵乐莹扬起唇角,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回走,印务顾及他的腰伤,两人能慢则慢,用了平日三倍的时间才到偏房,然而砚奴躺下的时候,还是发现伤势加重了。
赵乐莹顿时着急,连夜请了太医过来,太医为已经躺在床上的砚奴诊治之后,欲言又止地看向旁边的赵乐莹。
“大人有话直说就是。”赵乐莹体贴开口。
太医还是犹豫。
赵乐莹见状,将周遭人都斥退,这才问:“究竟是怎么了?”
太医叹了声气:“老臣知道年轻人火力旺,可砚侍卫如今有腰伤在身,殿下和他还是尽量……少行房事的好。”
赵乐莹:“?”
砚奴:“……”
短暂的沉默后,赵乐莹试图解释:“我们没有……”
“老臣懂得,懂得。”太医一边摆手,一边快速退了出去。
赵乐莹无语地看着他离开,这才低头去看砚奴:“本宫若是追出去解释,是不是显得太过欲盖弥彰?”
“……都是卑职的错,卑职害殿下被误会了。”砚奴低头。
赵乐莹叹了声气:“罢了,本宫被误会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说完斜睨他,“快些好起来,莫要本宫平白担了污名。”
砚奴顿了顿,明白她的意思后脸上倏然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叔伯是按我们这边的方言叫法了,等于叔叔的意思嘿嘿,这么写比较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