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4)
“……一方守将不肯交粮,已经是大忌,他不低调些就罢了,怎还敢大张旗鼓地给各家送礼?就不怕皇上疑心他要谋反吗?”老管家皱眉。
赵乐莹斜了他一眼:“若是不来赔罪不送礼,那才真是要被疑心。”
老管家愣了一下,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赵乐莹好心多解释一句:“越坦荡,才显得心里越没鬼。”
老管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纠结半天后,一抬头发现赵乐莹已经走远。
见她步履匆匆,他赶紧问一句:“殿下去哪?!”
“去看心上人。”赵乐莹懒洋洋道。
老管家愣了愣:“殿下说的……是砚奴?”
“除了他还有谁,”赵乐莹伸了伸懒腰,“南苑那个先安置,到底是镇南王送来的,不好太敷衍,就以上宾之礼相待。”
老管家无言许久,好半天才意识到,砚奴似乎得偿所愿了。
“……真叫他等着了。”他嘟囔一声,扭头便去给南苑的人安排小厮了。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秋日的太阳虽不烈,可晒上一会儿也是要热的,赵乐莹从府门走到主院偏房,鼻尖便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一进门便看到砚奴赤着上身,正趴在床上等小厮上药,宽阔的后背随呼吸起伏,劲瘦的腰塌下诱人的弧度,连两个腰窝都充斥着力量。她顿时勾起唇角,对小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厮了然,识趣地退了出去。
赵乐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正要往手心倒药油,便听到他闷声道:“殿下,不可。”
赵乐莹顿了一下,惊讶:“你怎知是本宫?”
“卑职听到了脚步声。”砚奴说着,扭头看向她。
既然被发现了,赵乐莹索性坦荡起来,搓了药油之后直接扣上了他的腰。柔软的小手混着油又搓又按,砚奴抿起薄唇,后背的肌肉逐渐绷紧,变得沟壑分明。
“放松。”赵乐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发出啪的一声。
砚奴双手顿时攥拳,好半天才哑声开口:“殿下不可。”
“都这样了还不可呢?”赵乐莹勾唇,“你今日就是叫破喉咙都没用了。”
砚奴沉默片刻,无言地看向她。
赵乐莹笑得眉眼弯弯,颇有些没心没肺,砚奴无奈,只得强迫自己放松,尽力忽略身上作乱的小手。
赵乐莹按了一会儿,等药油揉开之后便没了耐性,于是将手收了回来,拿了热盐袋盖在了他的腰上。
砚奴的唇还抿着,一只手艰难拿了张锦帕递给她:“殿下,擦手。”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掌心,正要扔了,他便又朝她伸了手,赵乐莹索性将锦帕还给他。
“殿下出去歇歇吧。”他哑声道。
赵乐莹不悦:“你竟然赶本宫走?”
“卑职怕殿下累。”砚奴眸色沉沉。
赵乐莹横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挽留的意思,当即轻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砚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这才将她用过的手帕仔细叠好藏进怀中,又掏出另一张手帕,慢慢将攥紧的双手伸入薄被。
许久之后,他闷哼一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擦了手,身子逐渐平静,他缓缓闭上眼睛,掩盖了眼底的自我厌弃。
赵乐莹在外间一个人待着,越待心里越气,于是又板着脸回到房中。砚奴正要将手中帕子扔了,听到脚步声后急促地藏进被子,这才没有被她看到。
“你当真心悦本宫,而不是为了藏下你心上人,故意做了个障眼法?”赵乐莹扬声问。
砚奴沉默一瞬:“不是。”
“不是?可本宫怎么觉得就是,次次看见本宫都一副拘谨守礼的德行,分明还是将本宫当成殿下,哪有半分当成心上人的样子?”赵乐莹心气不顺。
面对她的质问,砚奴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半天才说一句:“如此,方能长久。”
“屁,”赵乐莹忍不住骂了句粗话,“如此只会叫本宫生气,怎可能长久。”
砚奴眼神暗了下来,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赵乐莹见状愈发不悦,竭力冷静之后才开口:“你可是后悔了?”
砚奴眼眸微动。
“本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若是后悔了,”赵乐莹别开脸,“那就当本宫这几日的殷勤只是玩笑,咱们就此……”
“没有后悔,”砚奴打断她的话,一向沉闷的脸上闪过一丝急切,“卑职从未后悔。”
“那你说,为何对本宫不冷不热的。”赵乐莹抱臂。
砚奴再次沉默。
许久,在赵乐莹快失去耐心时,他沉默地从被子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锦帕。
赵乐莹:“?”
“卑职自制力不足,又不想亵渎殿下。”他解释。
赵乐莹盯着锦帕,渐渐嗅到一股淡淡的檀腥,那是她曾在某个夜晚,闻到最多的味道……她的脸颊倏然红了。
“……你我如今不同以往,有什么亵渎不亵渎的?”她强撑着道。
砚奴沉默片刻:“是。”
赵乐莹又飞快地看了锦帕一眼,脸颊愈发热了:“还留着做什么,不赶紧扔了。”
“是。”砚奴应声,将东西扔了。
赵乐莹不自在地背过身去,又怕他会多想,犹豫一瞬后开口:“日后若再想……直接同本宫说就是,没必要藏着掖着,本宫虽经的事少,可也知道这都是正常的,比你要强多了。”
“……是。”
赵乐莹再无旁的可说,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最后还是砚奴主动开口:“听小厮说,殿下今日接见了贵客。”
赵乐莹顿时松了口气,自在地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嗯,镇南王来府上做客,本宫招待了一下。”
“镇南王?”砚奴顿时皱起眉头,脑海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疼了一瞬后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是那个傅砚山的爹?”
“我发现你好像很在意傅砚山,”赵乐莹垂眸看他,看了半天后扬眉,“还真别说,你这模样,生得同他有三分相似,不过五官要比他更精巧些,少了点粗糙。”
砚奴没有在意她的评价,反而蹙着眉头:“……镇南王不在南疆,跑到京都来做什么了?即便要参加太后寿宴,也太早了些。”
“今年交不上征粮,来向皇上赔罪。”赵乐莹简单解释。
砚奴斟酌片刻,颔首:“他今日来拜访殿下,可是带了重礼来的?”
赵乐莹顿了一下,失笑:“你如何知道?”
“猜的,”砚奴认真道,“一方大将不交征粮,谁看都是要造反,可他偏偏进京来了,还偏偏行事毫不遮掩,全然不像要囤粮起兵的反贼,这般坦荡,皇上反倒会减少疑心……卑职说得不对?”
他说到一半时,才发现赵乐莹正含笑看着自己,一时间突然羞窘。
“本宫只是在想,若砚奴生在世家贵族,将来的成就怕是不比镇南王差。”赵乐莹笑道。
砚奴垂眸:“殿下谬赞。”
“……就我们两人,别太拘着了。”赵乐莹这句话都说累了。
“是。”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拘着,赵乐莹知道此事不是一日能成的,索性也没有再逼他,而是继续说镇南王:“他确实深藏不露,皇上即便怀疑他,怕也是找不出证据,这次的征粮十有bā • jiǔ是要被他昧下了。”
“他此举定会得罪皇上,殿下收他的礼,可是会被连累?”砚奴蹙着眉头。
赵乐莹嗤了一声:“放心,不会,收礼的又不止本宫,更何况本宫只是收了个人,其他人收的却是实打实的金银财帛,较起真只有他们倒霉的份。”
“人?”砚奴眼眸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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