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3)
怜春顿了一下,看看树上再看看赵乐莹,最后识趣地先退下了。
赵乐莹一个人站在院中,皱紧了眉头盯着摇晃的砚奴,心跳快得都要冲出胸腔了。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把人呵斥下来,可又怕他受惊跌下来,只能抿紧了唇盯着他。
砚奴还不知树下等他的人已经换了,只专注地找蝉鸣。树枝太软,扶着时会弯折,他只能凭靠腰腹之力强行撑着,这才没有跟着弯下去的树枝下落。
已是初秋,夜间风凉,他却出了一身的汗,布满薄茧的手因为抓握树枝太用力,已经被刺出许多细小的伤口。他却浑不在意,只专注地找那只扰人的虫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辛劳半天后,总算抓到了虫子。
本来叫得起兴的蝉顿时没了声响,老老实实地被他捏在手里,院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他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扶着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树枝已经断裂,他也直直朝下跌去。
“小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砚奴跌至半空一个翻转,躲开碎琉璃摔在了青石板地面上,他顿时脸色一变,痛苦地闷哼一声。
赵乐莹冲了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着急:“摔到哪了?”
“……无事。”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这还叫没事?!”以前身受重伤时,也没见过他这种脸色,赵乐莹顿时气极,“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听着她的呵斥,砚奴心里却如寒冰化开,半晌低声回答:“腰扭了。”
赵乐莹闻言,赶紧叫怜春去叫太医,院子里很快灯火通明,几个小厮用板车将他拉到偏房躺下。
一片混乱之中,砚奴静静躺在床上,看着赵乐莹皱眉向府医问话,心中止不住地又要生出妄念。
不可想,他已为那日的放肆付出了代价,不可再妄想。
赵乐莹一回头,便看到砚奴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从广寒山回来之后,便一直避着他想事情,结果事还没想明白,他便从树上落在了自己面前。多日未见,他怎么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憔悴,像是许久没有睡觉了一般。
“殿下,其实砚侍卫这几日一直没日没夜地守在门外,想来他已经知道错了,殿下还是饶了他这次吧。”带太医回来的怜春小声求情。
赵乐莹愣了一下:“知道错了?”
“是啊,他真的知道错了,”怜春点了点头,接着看出她表情不对,有些迟疑地开口,“怎么殿下,难道不是砚侍卫犯了错,您才冷落他的吗?”
“……哪有的事,本宫何时冷落过他。”赵乐莹无语半天,总算是想明白了。
合着是她这几日一直在屋里思考,又不愿见扰乱她思绪的某人,所以府里人都以为他惹自己生气了啊?那砚奴呢,他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赵乐莹蹙眉看向里间的男人,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突然觉得心疼了。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一刻钟之后,太医走到她面前:“殿下,砚侍卫只是扭伤,虽然严重,却未伤及根骨,只要用心将养,便不会落下病根。”
赵乐莹蹙眉:“若是不用心呢?”
“旁的倒没什么,只是恐怕不能再习武。”太医回答。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太医应了一声,便随着怜春等人离开了。
房间里总算静了下来,赵乐莹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之人:“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是。”砚奴声音沉郁。
他是侍卫,不能习武,便等同一个废物。
“稍有不慎,你便做不了侍卫了,”赵乐莹眯起眼眸戳破他的心思,“后悔大半夜不睡觉、跑树上去抓蝉了吗?”
砚奴沉默一瞬,还未开口,床上突然传出一声蝉鸣。
赵乐莹一愣,接着看着他伸出手,掌心趴着一只蝉。
她:“……”
“卑职只是不想它扰了殿下清净。”砚奴淡淡开口。
赵乐莹无言片刻,抓住他手中的蝉转身往外走,交给小厮后嘱咐:“莫伤其性命,找个远些的地方放生吧。”
“是。”小厮连忙接过。
赵乐莹这才重新回到安静的屋里。
砚奴还维持方才的姿势,只是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她回来后又匆匆低下头。
赵乐莹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顿了一下后失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砚奴不懂她的意思,迟疑一瞬后没有开口。
“旁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得罪本宫,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赵乐莹恨其不争,“那晚本宫有没有生气,你不清楚?”
“是卑职放肆,冒犯了殿下,殿下生气也是应当。”他果然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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