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诊金(2/3)
大男儿不拘泥于儿女私情,父亲定是忙着朝政之事,无暇去看顾白姨娘与自己。
她以为,父亲对嫡母在私下里的恶毒与苛刻一概不知,便又花了心思将嫡母对姨娘的磋磨捅到了父亲面前。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父亲那个不耐烦至极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为何要将这样的阴私之事放到台面上来讲?他是俯仰天地,以察民心的御史大夫,他的后宅不该如此乌烟瘴气,即便事实如此,她这个做庶女的也不得在背后编排嫡母。
可她与姨娘从来就不曾惹过事,将父亲的后宅搅的乌烟瘴气的人并不是她们。
后来,姨娘病死后,父亲又纳了几个新姨娘进来,特别是那个名为华英的娼妓,最得父亲宠爱,因着她,父亲便连着几个月都不往嫡母院里去,嫡母略惩治了那华英一番,父亲就与嫡母大吵了一架,闹得满京城都听说了御史大夫宠妾灭妻这件风流之事。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父亲不是个没有心的刚直御史,而是姨娘从没有被父亲放在心尖上罢了。
她还记得姨娘弥留之际,流着泪对自己说:“静儿,姨娘走后,你要藏拙,你要愚笨,不要碍了夫人的眼,也不要情意将你的心送出去。”
她不明白姨娘哀悼如枯木的心伤,她只知道,那日她跪在医馆门口,过往的路人无不对自己嗤之以鼻,唯有那清隽如山间朗月,儒雅如水泉透灵的苏公子塞了一两银子在自己手心。
“我不知你是出了何事才跪在这医馆门前,这一两银子你拿去吧,不必还了。”
若不是苏清端,自己的心便早已在恒灵三年枯萎死去了,他便是自己昏暗一生中的一束光,哪怕他不过是出手相助了一个素未相识的女子,哪怕他已不在记得自己。
张和静尚陷在回忆之时,外头的丫鬟便禀报道:“小姐,长公主府的白芍带着一位太医上门,只说要来为小姐看诊呢。”
张和静立刻高声回道:“快请他进来。”
片刻后,便有一个蓄着花白胡须的老人从外间缓缓走进,那一双矍铄的眼睛与那通身慈和的气质,皆让张和静心中一喜。
当真是位御用太医呢,那通身气度便与那日见钱眼开的掌柜不同呢。
“拜见太医。”张和静一时激动之下,便朝着那老人行了个礼道。
那张太医被唬了一大跳,这张和静也是御史大夫家的庶女,如何能让她屈尊向自己行礼,只见张大夫立马将张和静扶了起来,面上满是惶恐道:“小姐这是折煞老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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