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幕（1/2）

阿毕斯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艾丽米特已经双手抓住书的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动作快点。

“这……不太好吧？”他不自觉向后退一步，“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公主殿下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她没有逼迫魔王，而是摆出一副亲切从容的表情：“你好好想想,你拥有的那本羊皮书里的内容是什么？”

那本书被阿毕斯当成宝贝，捧着翻了十六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架,然后同归于尽的故事。”

艾丽米特伸手比出一个S型：“他们的身体是不是这样,像是一个人被切成了两半？”

阿毕斯点头。

“那就对了。”她指向书页的第一二行。

【被诅咒的神明将自己切割成两半,试图舍弃自己嫌恶的一面。】

【黑色与白色交缠，最后同归于尽。】

“如果说黑色的那位是魔神，那祂就是被创世神嫌恶，从而被切除的部分。”艾丽米特不急不缓地说道,“还记得画本里是怎么描述结局的吗？”

「白色的长剑斩落黑色的脑袋,黑色的利爪掏出白色的心脏。」

阿毕斯也想到了：“刚刚那只怪物拿的剑！难道它是……”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不能确定。”艾丽米特摇摇头，“但如果是创世神，刚刚那位的智商也太低了。”

她比划出一个椭圆：“那只怪物最后变成一个光团,大概率就是它的本体。我猜,那就是创世神的心脏。”

阿毕斯握剑的手有点抖。

自己做了什么？封印了创世神的心脏？

艾丽米特还在一边给（shan）他（feng）打（dian）气（huo）：“你可是魔王诶！你想要征服世界的勇气呢？”

阿毕斯一扭头，将刘海撩起,闭眼扶额：“你说的没错。这将会成为我的经典战绩,被诗人永世传颂！”

艾丽米特：噫————

看看海曼造的孽。

这姿势和骚包的发言,一看就知道出产商了。

无言片刻,公主殿下无视了那个还在凹造型的魔王,继续道：“我这边拿剑的怪物……姑且叫它白恶魔吧。如果它只是创世神遗留的心脏，那你那边怪物的本体，就该是魔神遗留的头。”

“但这个就无从查证了。”她摊摊手,“毕竟那个‘黑恶魔’不在这里。”

阿毕斯的身体僵住。

艾丽米特瞄了他一眼，点点书间那些缝合的金线：“它们可能是被关进来的。有人将这本书撕成两本，在里面各关了一只。”

阿毕斯终于跟上她的思路：“而我们，一人拿着一本……”

“【两位继承者接过轮回的剧本，让悲剧反复上演……】”艾丽米特念着最后一行字，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如果不是我小时候贪玩弄脏了书页，让白恶魔跑出来……现在还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照明光球位于她的斜上方。她微微低头，半张脸就隐到阴影里。

艾丽米特无法说出口的是，那个困扰她八年的梦境。

在那里，并没有这两本羊皮书的出现。

白色的心脏是后来直接送到她手上的。

这个世界，有关键的东西改变了。

她看着那几条被割断的金线，横七竖八地躺在书页上，嘴角勾了勾。

在点光源的打光下，浓重的阴影让这个笑显得格外瘆人。

阿毕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艾丽米特也叫看到他的动作也没在意，手指点点眼前的石台：“所以我们才要尽快出去。明白了吗？”

“既然是两本书合体，才把我们吸进来。”她再次握紧书的一边，对阿毕斯扬了扬下巴，“那就再撕一次，让它变回去！”

那种自信霸道的气场是从内到外的，阿毕斯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以前对这位人类公主的定位有多离谱。

一个从小在豺狼环绕下长大的孩子，不会拥有这副表情……她的身边一定不缺少爱她的人。

一个真正缺爱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

阿毕斯的视线与艾丽米特对上，第一次没有马上转开，而是认真与她对视。

在他银灰色的眼睛里，那双金色的眸子眯成月牙。

“怎么，我们的魔王大人又害怕了？”

阿毕斯向前一步，抓住书的另一边。

学着艾丽米特仰起下巴，对她挑衅地露出尖牙。

“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会奉陪到底。”

两边同时使力，本就被割断的金线彻底崩开。

黑白两座迷宫的交界线上发出耀眼的白光，再次将两人笼罩。

被白光完全吞没前听到的，是一阵隐约的尖叫声……

***

尤莱亚难得起了个大早。

先换了套简单的常服，独身一人溜达到贝拓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