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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最心爱的女子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萧言遍寻不获。
他十六岁临危受命,领兵开疆拓土,虽然因与心爱之人分居两地,总觉得距离遥遥,但是如今她离开了,萧言才深刻的感觉到满目山河空念远。
白宗贤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这么悄悄的走了。以他们之间多年来的羁绊,她即便是走,也该跟他说一声啊,或者是叫他一起走啊,怎么就自己走了呢?
广陵、京都、白石村,都没有她的踪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转眼,已是承平十六年春了。
萧策年终祭祀之后,忽然梦见先帝,他指责他不为社稷勋臣设立庙堂,令萧氏有愧,令他九泉之下心思难安,故而,萧策下旨修筑功臣庙,增补修订名臣列传。已故太傅和威北将军名列其中。
另外,作为开国功臣,舒太傅和朱将军连同其家眷无端受难,为表抚慰,舒家后裔舒蕴认祖归宗,封为安定伯,朱颜欺君之罪可免,同时赏赐黄金千两。她行踪不明,赏赐暂由颜家保管。云川楚家和广陵颜家抚养遗孤有功,也各有赏赐。
桃红李白,春意浓重,万物葱郁。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落英缤纷。
山脚停着一辆马车,萋萋芳草覆盖着山林间的小道,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行其中,走在前面的人身形瘦小,手里把玩着一枝桃花,后面的人似是担心她会摔倒,小心翼翼地跟紧。
“大人……”
“说了不许这么叫,”前面的人停他又这么叫自己,颇为无奈,“吏部早就将我除名了,大人一称从何而来。”
“朱小姐……”
“叫我颜舒吧,这样我习惯些,或是颜乐安也行。”
“这如何使得啊,”后面的人不同意,“大人即便不在官场,也一样是我寿亭父老的恩人,我怎敢直呼姓名?”即便是女人也是!
“许大人,”颜舒回头,好笑的看着曾经的下属,“如今的寿亭知县是你,这一片山头的果树不都是你造福一方的铁证吗?论起功劳,我哪及你的一半啊,你又何必这样呢?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走了啊,不自在!”
“别别,千万别,”许知县连连摆手,表示认输,“那年您不辞而别,我差点乡亲们轰出县城,你可别啊。”
“那就改口。”
“……”
见到他的样子,颜舒就知道自己的话多半也不起作用,可是再说下去就是强人所难了,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他们现在在的几个山头,过去都是荒山,她走后,许县丞也就是如今的知县大人带着盐井无法容纳的人手种植果树,由县衙牵头,村民共同监管,几年过去了,这里成了寿亭的又一个经济来源。
几个月前,一种怪怪的心理驱使着她离开了云阳,辗转各地之后,无处可去的她忽然想起了寿亭,便过来了。
想不到,这里的人都还念着她,在这里,她找到了一种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归属感,故而,盘桓数月也未曾离去。
翻过第一个山头,连片的云霞尽收眼底。另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再往下一点,是一条约半丈宽的溪流涓涓而过。
她生出一个念头来,转头对许知县道:“许大哥,我想在这里盖个草屋,你以为如何?”
许知县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要在寿亭长住吗?这自然是好啊,我这就去安排。”
“哎等等,”颜舒急忙拉住他,“这件事……”
“我知道,我只是安排人手,但是不会叫人白干的,该有的酬劳一分不少。”说完,他便兴冲冲地走了,消失在灿烂的山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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