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2/2）

安栎扑在洛渊怀里，熟悉的檀香味又在这一瞬间充斥他整个鼻腔，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将他裹挟其中。安栎双手紧紧地攥着洛渊的衣角，从他醒来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告诉他洛渊绝不可能因为那么点小事就让人送他回相府。

安栎从洛渊怀里仰起头，还未落下的泪珠全都汇聚成一汪秋水被含在他的眸子里，眼尾像是被拖出了一道迤逦的红，他问道：“为什要送我回相府？”

洛渊移开目光，神色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想你好好养伤。”不要再掺和皇室这些肮脏又卑劣的事情里来。

安栎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他狐疑地眯起眼，“宫里为何不能好好养伤？”

对于安栎的疑问洛渊不知道该如回答，能如回答。他不可能告诉安栎因为今晚有人计划逼宫，因为我怕那些人又绑架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逆鳞亦是我的命脉；因为，我怕我不能好好保护你。

安栎望着他为难的神色，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走的，我喜欢含元殿，喜欢皇宫，喜欢你。所以我会留下来，不管发生任何事。”说完，安栎松开洛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随后默默转身离去。

洛渊看着安栎离去的背影，心下忽然有些慌张，好像安栎就这一走就再也不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抓住了安栎的手腕，沉默良久后问道：“你确定要留下吗。”

安栎回头看着他，随后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随后另一只手覆洛渊的手掌，紧紧握住。

安栎的选择，不言而喻。

洛渊看着他，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收到的所有消息全盘托出，甚至还加了自己的分析，希望安栎望而却步选择回到相府避难。

可从头到尾安栎的眼中都从未出现一丝怯懦，他眼中的光就那么熠熠生辉地照着洛渊的双眼，一点儿劝告的话也说不出。

“我陪着你。”说完，安栎便自顾自地唤来外面的宋庆喜准备就地洗漱用膳，陪着洛渊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今日宫内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有些人却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但要他们说出个一二三来又说不出来，只觉得今天的氛围很奇怪。

天色渐暗，缓缓入夜。安栎裹着大氅倚靠在洛渊肩膀，打了个哈欠泪水迷蒙了双眼：“什时辰了，怎么还不来？”

“刚亥时，探子来报彭太师已经出府了，快了。”洛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说来好笑，他们俩坐在养心殿内像是在坐以待毙，但谁都不知道坐在安栎身边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决胜于千里之外。

子时的钟声刚刚敲响，坐在殿前阶梯的洛渊便好像隐隐看了玄武门处传来的隐隐火光，像是听见了士兵们喊打喊杀的怒吼。

两人从阶梯站起来，安栎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氅，轻声道：“走吧。”

两人牵着手并肩前行，身后仅跟着宋庆喜和顺和两个人。

一行人单枪匹马地来到城楼，玄武门外，兵临城下，一片火光。

彭太师身着一身甲胄驾着马在最前方，左边是他的儿子彭学文，右边是一个生脸，但也是身穿甲胄腰间佩刀。

彭太师看着独自一人出现在城楼的洛渊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果然如他所料，这皇宫内早就没有兵力给他调遣了，甚至在这京城之中都无兵可调。

“陛下，束手就擒吧。玄武门已被臣包围，您的得力下属可都在外面，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我敢在所有人回来之前杀了你，他们就不会奈我了。”

“您，没有退路了。”彭太师仰着头，看着城楼处变不惊的洛渊。死到临头还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有什后路吗？

彭太师从来不敢小瞧洛渊，此时也是。

洛渊站在城楼，目光睥睨地扫过下面的每一个人，而后朗声说道：“孤要的从来不是退路，而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彭太师，你输了。”

随着洛渊话音落下，城楼下的每个人都听见了从他们身后传来的属于骑兵的声音。

彭太师脸色惨白地转头，看着那缓缓出现在街头的人的身影，目眦欲裂打死也没想到会是他带兵出现了。

“秦昭？！”彭学文同样脸色苍白的惊呼出声。

他声音不大，但只要是在军营里的没有人没听过秦昭的大名和秦家军的大名。那是一只无往不胜的军队，是天启帝手里最锋利的剑，指哪打哪，无往不利。

安栎站在城墙同样一脸惊讶地看着马背的秦昭，秦昭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在边境镇压外族人吗？

这时，底下的彭太师给了他答案。只听城墙下的彭太师质问道：“秦昭不是在绿茹草地失踪，下落不明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嗯？怎么好像有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