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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少女默念。
甚至不需要放慢步伐等待,只需要正常地走进盥洗室,按照习惯反手带上门就可以。
「二」
他一定会抵住门、拉住她,在这她看起来因为羞赧而‘落荒而逃’的时机,乘胜追击。
这是时隔一周的相见,她的主动会给他得逞的错觉。
「一」
在门合上的前一瞬,男人的手搭在门框上,略一用力便拉开缝隙供自己跻身。
“抓到了哦~”
黑发少女被门带得微微踉跄,垂落的卷翘睫毛微微颤抖,下一瞬那双靛蓝的眸子又与他直视,似乎那一瞬间的闪躲目光是错觉。
“未来同学——”
他拖长声调,手掌圈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故意磨人似的缓缓收紧。
少女蹙眉欲抽手:“出去。”
白毛男人略弯腰,苍蓝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像潜伏于丛林中的猛兽,目光锁定猎物的薄弱处,伺机扑食。
从门外到门内,他像是忽然被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情绪从微妙的不爽转至愉悦兴奋。
「果然,不出意外地——上·钩·了啊。」
少女毫不避讳地与男人直视,从他苍蓝的虹膜中,看到自己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试图掩饰的忙乱惊慌。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回想上次用这样的表情似乎是在国中三年级,在那场赌局里,因为一个表情,对方输掉了高达十亿日元。
国中三年级的学生无法支付这笔赌/资,长辈的流动资金正好又全部投入一块地的开发中。不愿成为「蠢狗」的少年铤而走险,动用一切办法打肿脸充胖子,被长辈生意场上的仇人当做「线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税务瞒报、保险套取与贿//赂,一次有效检举后,大厦一夜倾覆。
听说举家卷款逃往菲律宾,至今都没有音讯。
十分巧·合·地,那块他们投入所有流动资金的地,以最优价落入里绘财团旗下,现在已经建成,并逐渐形成稳定的新商圈。
“是山下那个家伙提出的赌局,连玩法也是他提出的。”接受调查的同学A如此说,“他算是里绘同学最猛烈的追求者吧,明明只是暴发户之子,却要装作很融入我们的样子,真的超级搞笑,不过里绘同学脾气好,对他一直很友善,所以给他能追到的错觉吧。”
“据说他还和别人设下赌/局,说自己快成功了,三个月之内绝对能睡到。”同学B说,“结果快到三个月期限了,别说本垒了,一垒都上不去,啊……准去来说,球场都进不去哈哈。可能心急了吧,才提出那种赌/局。”
“最开始他没赌那么多的。”同学C补充,“是里绘小姐提出的十亿,十亿才玩,想想就知道在吓人啦,那种大金额赌/局,在高中部都很少见诶,很明显她是不想玩才那么说,结果因为山下那个蠢货要面子,一看下不来台,就真赌了十亿。”
“更好笑的是他输了后还死要面子,里绘都说了就当只是随意玩一把,结果他一周后居然真的转账了,里绘说只是玩玩没打算真的要,他还自在地说什么就是零花钱。十亿诶,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零花钱啊。”同学D笑出声,“他就是那种性格,活该把家里害成那样。”
“那十亿?哦哦,一半捐给学园,一半据说拿去当慈善金了。她根本不缺钱,是那家伙太蠢了。”
赢了十亿的里绘未来,成为被逼无奈的‘受害者’,用一个躲闪的目光,编织了一个的葬送山下集团的牢笼。
所以不信任赌/桌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是一个的成熟赌/徒应有的基本素质。
因为,那可能只是诱饵。
黑发少女扬起唇角,将那一瞬间的慌乱彻底埋葬,她没再挣扎,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容有些寓意不明:“原来……又换人了啊。”
感觉到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扯了扯手,随意道:“怎么?商量好了?一人一周?玩法很新鲜呢。”
几秒后,他轻笑出声,略扬起少女被桎梏的那只手腕,语气轻松地略过她的问题:“未来同学的脉搏……跳得很快嘛。”
男人反手合上门,姿态懒散地靠在门上,手上略一用力又将少女拉入怀中,另一只手臂自然地圈住少女的腰。
呼吸拂过她的耳发,裹挟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衣领,他的语气越发愉悦:“呼吸、也很急促哦?”
里绘未来没有回应。
少女支撑在男人胸膛上的手略微用力,目光停顿在他微曲的脖颈上。
白皙、漂亮而有力。
肌肉的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阴暗分明,随着呼吸与搏动暧/昧地变幻着。
的确,她的心跳在加速。从走进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起,警铃大作,连心跳都沦为嘈杂的伴奏。
她感到口渴、感到「兴奋」。
以及,感·到·开·心。
她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或者说早在一周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拒绝承认自我,或者说「拒绝接受某项属于自己的事实」会使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所以在这一「事实」下,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得到它,就成为唯一目标。
她不动声色地走向他。几乎在一瞬间,构建好接下来的所有情况。
少女确信,她能永·远·掌握主动权。
不过生命体征的的确确没办法控制。
因为她的确同·样·兴·奋。
湿润的舌略过唇瓣,少女的目光依旧滞留在男人的脖颈上,恍惚间她有种想咬下去的冲动。
那种源于狩猎本性般的原始冲动,在对方并不特殊的气息间发酵。
「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她撩眼去看环抱着自己的男人,在银睫交织间,她看见那片苍蓝的天空像是起雾般看不清晰,他似笑非笑,难得的有些琢磨不清。
“未来同学,你能分析一下,一个人的心率到达110,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的唇瓣再次贴近她的耳侧,温热的呼吸带来些许痒意,“我……不太理解诶。”
他一向是得寸进尺的家伙,只要给他机会,就一定就会露出獠牙。
十分好懂。
“啊……看来,我刚才的表情,有取悦到你啊。”少女推开他的头,斜睨着他看,“很恶劣嘛。”
她话语一顿,睫毛微颤,几乎在一瞬间,那种轻视的目光转变为脆弱的退让,神色几近可怜。
五条悟似笑非笑的表情微滞。
她微咬下唇,然后慢吞吞地扯开一个随意的笑:“所以说像这样,会让你感觉到满足吗?”
比起dǔ • bó,里绘未来更乐意称之为「博弈」。
二者的区别在于信息。
当无法掌握场景结构信息时,做出某项选择是dǔ • bó,而掌握一定信息时,则为博弈。
博弈是胜率高的dǔ • bó,由信息差来决定。
优秀的博弈者会尽可能大地拉开信息差,并主动构建属于自己的博弈场景,将对方置于听天由命的dǔ • bó境地。
而赌徒的心理比博弈者要好掌握多了。
然而眼前的人并非赌徒。
很显然,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的他,一直在试图构建博弈场景,以将她拉入他构建的框架之中。
这让事情变得有趣得多。
——他拥有那种属于聪明人的弹性。
他知道面对她这样的人,在什么时候要表现得弱势与顺从,也从不遮掩自己身上那种显而易见的进攻欲,甚至时不时会逮住机会在她脖子上磨磨牙以做威慑。
她很明白自己动心的事实。
喜欢一样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并彻底拥有,之前与之后都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她一向都是这么干的。
“嗯,的确能让我感到满足。”他应了一声,桎梏少女手腕的那只手松开,拇指指腹抚过少女柔软的面颊,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轻飘飘地,“如果,更真·诚·一点地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我想我可能会当场发疯哦?”
“未来同学,你觉得自己什么情况下,会不可控制地露出那·种·表情呢~?”
又是死性不改的口嗨。
他脑子里的想法一向很多。
“真诚吗?”少女偏头笑笑,抬手勾住他的衣领,“不太会呢,还得麻烦老师示范一下。”
「示范」这个词对于眼前的家伙来说可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果然,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不过仅仅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副自如的模样:“不是所有课业都需要示范,比如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教·你·哦,言传不如身教。”
“换种方式吧,你不是已·经·身教过了吗?”里绘未来故意试探,“既然没有效果的话,不如亲自做做示范。”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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