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4）

那是叶唐第次去那个老师家。

钢琴老师把自己的房子改造成教琴的教师，百多平的地方，其中个卧室摆了台三脚架，用来单独授课，剩下几个房间全部打通，分不清厨房客厅起居室，装修简单的地板上搬来四架普通的国产珠江钢琴，供等候上课的孩子和家长练习。

预约的时间也不会特别准时，全看老师给上个学生教课的时长。所以些人会先去客厅等待，随意连着还课的曲目，等老师个个叫进去上。

叶唐刚进去的时候觉得很新奇。

客厅里的四架钢琴都被人占着，前来学习的孩子从五六岁到高中生不等，练习的曲目也从汤普森车尔尼到莫扎特不而足，延音踏板弱音踏板混踩，还有等在旁的家长正互相交流着，人声和钢琴声都混在起，嘈杂不已。所幸房间隔音勉强还行，不会完全影响到卧室内的单独授课，不过条件也就仅此为止。

安乔怕叶唐觉得吵，刚想说唐唐不然咱们还是换个老师，就见叶唐自己找了架刚刚空出来的琴坐下，似乎完全不受周围嘈杂环境的影响，只是有些紧张地开始练今天预约上课的曲子。

以他现在的年纪，能弹出这种水平已经十分少见，不会儿，原本吵吵闹闹的客厅就安静下来，无论是家长和来上课的孩子都聚在他的钢琴旁边，无声地看他弹。

等到后来钢琴老师在里面也听见了，惊讶地走出来，问，这是今天来预约的新学生吗？

安乔连忙说是的。

那老师连忙让两人进了单独间钢琴的卧室。

叶唐跟着懵懵懂懂地坐了进去。

他坐在里面，重新弹了遍之前的曲子，毫不例外地又欣赏了遍老师赞叹的眼神。

“是这样，”那个老师背有点驼，看了眼安乔的行头，先从头夸了遍叶唐，等叶唐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赔笑道，“夫人，我这边的教学水平可能达不到您孩子的要求。”

“啊……”安乔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不过没立刻就走，“但既然都预约了两小时，那就好好上完，没关系的老师，有什么指导或者建议都可以跟我们说。”

“这样吧，”老师想了想说，“您是想找私教老师么？我有两个朋友应该还不错，我留个联系方式给您？”

“好。”

叶唐又练了两首别的，等老师跟安乔交换了新老师的联系方式，这才停下来，等他们聊完。

他个子还太小，弹琴的时候需要把琴凳下调些。他就着这个有点矮的位置，抬头百无聊赖地往窗外望。

卧室有个很大的落地窗，连着外面的露台。

大约是没空打理，露台上种着的植物看上去有些萧条，被阴霾的天空笼，就显出另种别样的落魄感觉。

而他没注意到那些，他只看见了露台上站着的个少年。

少年的五官很优越，只是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眉眼，沉默得有些怪异。

对方看样子比自己大几岁，穿着件有些皱的公立中学校服，身材很高，但很瘦，被风吹更显得单薄。

察觉到叶唐发现了自己，对方的眼神立刻闪躲地别开了。

“啊，那是隔壁邻居的孩子，有时候会在我这里看看。”钢琴老师解释道。

“也是来学琴的么？”安乔也注意到了对方，顺口问道。

“没有，”老师摇摇头，“根本没怎么学过。”

“他们家……”那老师顿了顿，“没买琴，就偶尔在我这里随便练练。”

安乔足够聪明，从老师的态度和话里大概猜了二。

“有时候这里的琴空下来了他会来试试，不过也就是试试。”那老师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那夫人，您看……”

“知道了，”安乔摸摸叶唐的头，没再问，“走吧，唐唐。”

几人聊天的功夫，那名少年仍在露台上站着，低下头，仿佛没听见他们讨论的人是自己样。

“那您会教他么？”直没说话的叶唐忽然开头，单纯不解地问，“如果他想学的话。”

“啊，这个……都是邻居，只要他想的话，当然……”那老师下意识顿了顿，然后扬声朝露台那边说，“风风！你今天要不要来练练！”

少年听见他说话惊，甚至在原地愣了半晌。

不过他反应过来后朝这边走了几步，没看叶唐，只是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了，叔叔。”

“您看……”老师摊手，仿佛在证明不是自己不想教，而不是他家里没买琴、或者付不起课的其他原因，“风风他性格不太亲人。”

安乔点头，也不再多问，领着叶唐就往外走：“那今天谢谢老师了。”

“没什么没什么，”对方立刻说，“您家孩子天赋好。”

叶唐跟着安乔走，只是还是忍不住步三回头地往露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