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案中案（2）（2/2）

“先别管大盗乔三了，我是来石鸿家里听戏的，”慕雪拍拍身上的灰尘，“听天下第一的戏子——梅紫虞的戏。”

梅紫虞？不就是上次我在开封救的那个女人，她还会唱戏？京剧、豫剧还是琼瑶剧？

“我们从临安累死累活赶来绍兴就是为了听一场破戏？”赵良玉吃惊地问。

“我是自己要来绍兴的，我可没有让你跟我一起来啊，”慕雪说，“是你自己自愿跟来的。”

是吗？我是死皮赖脸地跟来的吗？不会吧，我没这么贱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戏？”赵良玉问，“皇帝的玉玺丢了，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玉玺，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要紧的事吗，你怎么还有心情听戏？”

慕雪没有理会赵良玉的十万火急。

“你知不知道，我们只有半月的时间查案，”赵良玉说，“到时候破不了案，这就是欺君大罪，你我都得玩完。”

“哦，”慕雪一脸冷漠，“那又怎样？”

欺君大罪耶，这她都不怕？

“人生苦短，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听一处好戏，”慕雪说，“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

“不就是一个戏子，”赵良玉说，“居然让你连死罪也不怕，她是唱得有多好听？”

莫非梅紫虞是这个时代的王菲、邓丽君，还是阿黛尔？早知道之前就跟她要几张签名了，还能炫耀一下。

“你就是一个市井无赖，一点文墨也没有，”慕雪说，“我听说石家为了请梅紫虞来绍兴唱一晚戏足足给了三千贯。”

赵良玉听到“三千贯”的时候，目瞪口呆。

慕雪轻声一句“驾。”

白马稍微加快了速度。

慕雪是第一次见到夜幕之下的绍兴，月明，晚风，高楼，远处的灯火，让她在心中感叹，“别说，绍兴不输临安多少。”

慕雪骑马在前，她领着赵良玉的老马进入了石府后门前的长巷。

“下马，”慕雪说。

“就在这下马？”赵良玉看看了后门禁闭，周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为何不走正门？”

“你有请帖吗？”

赵良玉一听，顿时明白其意，“没有。”

“所以，只能从后门翻墙进去。”

慕雪闻了闻周遭的气息。

“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闻到，这里的气味好臭啊。”

“是吗？”赵良玉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啊。”

“真的好臭，好像是大便的味道。”

“哦，估计是……”赵良玉想了想说，“是一些猫屎，或者狗屎吧，你知道一般很多野猫野狗在后门处转悠。”

“哦，有可能。”

慕雪从怀里掏出两张黑色纱布，一张递给了赵良玉，一张她蒙在脸上，“石家的下人常年在朝廷官员之间走动，恐怕见过我俩，你我都蒙上脸，如果被人认出是朝廷官员夜闯私宅，你我都会有麻烦。”

你只是怕你被认出来吧，我还没当官呢，也才来临安几天，谁认识我？你就怕我被人瞧见后会连累你吧，你这个女人，心机真重。

“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心机重，”慕雪说，“我只是考虑周详。”

我靠，她怎么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赵良玉将黑纱布递还给慕雪，“你想听戏，你自己偷进去吧，我才不奉陪了。”

这种古代戏曲，我听几句就想睡，还不如现在就找一间客栈好好睡了，再说了，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条干净的裤子换上，谁有心情去听这破戏啊？

“随便你，”慕雪立刻施展轻功，一个纵身跃起，她轻轻松松就进入了石府内。

“别说，她的轻功倒是还不错。”

此时，赵良玉心中琢磨，“都什么时候了，这娘们还假装风雅听戏，等你破不了案的时候，老子一定把你不查案只听戏的事说给皇帝听，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将罪责都甩给你，毕竟你一个人死罪，总好过我们两个一起死翘翘吧。”

赵良玉又犹豫了一会，“到底是走还是留，一个人走会不会不讲义气？”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走为妙。

赵良玉先从老马背上下来，然后又骑上了慕雪的白马，他得意地自言自语，“哈哈哈，这白马终究还是属于我了。”

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赵良玉轻声一句“驾”，白马慢慢地离开了后巷，赵良玉口中自言自语，“大盗乔三，等爷爷换好了裤子，就来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