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叙旧（3/3）

歧国公主又是被逗得一阵欢笑。

“可能是我来北方久了，习惯了草原上的无拘无束，”歧国公主说，“草原人没有我们金人和宋人那般讲究门当户对，他们崇尚自由自在和自己做主的爱情。”

“野蛮人而已，不知礼数，”完颜洁说，“我大金，中原之主，儒道昌盛，礼仪之邦，不可相提并论。”

赵良玉心想，你说蒙古人是野蛮人，可是你们金人在宋人眼中不也是野蛮人吗？别以为我没读过历史，你们金人干的混蛋事不比蒙古人少，所以现在被蒙古人欺负，我看就是因果循环。

“人生太过于奇妙，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前我以为我会在大金一直做我的歧国公主，如今却已是铁木真的妻妾，”歧国公主说，“有时候啊，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哼，就算是上天安排我跟这乡野村夫有一段姻缘，我宁愿一死，也不顺从。”

“我也是，不，十死，不不，百死也不顺从，”赵良玉斗气地说。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歧国公主问完颜洁，“洁儿，明日天亮以后，你们打算去何处？”

“我本是想回中都复命，但之前听说皇上已经迁都到了南京（今河南开封），小姑，是真的吗？”

“此事是真的，皇上已经在半月之前迁都，估计你的师父也跟随皇上南迁了，”歧国公主说，“想必一定是胡沙虎逼迫皇上迁都，迁都之事，兹事体大，就算朝野群臣劝阻不要迁都，另有太学生上书陈诉迁都之害，胡沙虎还是一意孤行，逼皇上南迁。”

“小姑，你还忘不了先帝之死吗？”完颜洁问。

歧国公主的父皇乃完颜永济，是大金国的前任皇帝，叛臣胡沙虎作乱杀了完颜永济，并逼迫继位的完颜珣废除完颜永济的帝号，贬为卫绍王。

“日夜不敢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胡沙虎还是乱臣贼子，奸诈更胜曹孟德，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人不杀，大金必亡。”

完颜洁握紧歧国公主颤抖的手，想给她一丝丝温暖。

“小姑，你放心，”完颜洁说，“日后，我一定亲手杀了胡沙虎，替先帝报仇。”

“你年纪轻轻，又是女子，小姑不求你替先帝报仇，只愿你此生安康足矣。”

“小姑……”完颜洁投进歧国公主的怀抱，“我就知道，小姑最疼我。”

歧国公主紧紧抱住完颜洁，两人久久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