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回忆和暧昧（2/2）

“你是董事会的一员？”他猜测。

“什么啊？”对方哈哈大笑，“原来你不是巴结我啊？我是啄木鸟的创始人，不是我自吹，你来加拿大多久了，竟然还不认识我？哈哈哈，可以，可以，你一定是太沉迷于研究了，伙计。”

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此人爽朗的笑声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

“你干嘛傻傻地盯着我看呐？我会害羞的……”卡米拉终于忍不住发话，莫尔回过神来，方才的回忆让他离自己误入中央的事实更近一步，但他依旧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有着怎样倒霉的经历，才会得到那害人不浅的星典。

“啊，我……”莫尔懒得解释，索性奉承道，“你好漂亮，我都看呆了。”这话能从他这个知识分子口中说出，属实难得，就连莫尔自己都觉得这话愚蠢至极、毫无诚意，但卡米拉不在乎，她羞怯地从原位站起来，坐到了莫尔身旁，和他挤在同一张沙发内。

莫尔当即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违心地夸奖女人了；他侧身贴着卡米拉的大腿，无法不联想到飞狗卡班哈脑内的那一幕，莫尔是个正人君子，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清空头脑，背诵起壹拾贰条，但在强烈的暧昧面前，律师的十二条训诫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你……”卡米拉刚讲出这三个字，空舰便开始了急刹式的降落；环岛飞狗粗暴的驾驶方式将空舰中的浪漫一扫而光，两人抓紧沙发的扶手，挺过了这有如坠机的降落，只听见驾驶座位传来飞狗司机骂骂咧咧的话语，“Xiaroulex，这地方的气流真是愁死条狗。”

当空舰稳定时，飞狗朝后方探出脑袋，“到了，二位，付钱吧。”它甚至没有对降落时剧烈的颠簸道歉，莫尔若有所失地站起身，从收容包里掏出两枚银币，投进司机的钱匣。

“好了，”听见银币落进钱箱的声响，飞狗才开始向莫尔透露下一步该去哪里，“那个渔夫说了，去‘芥末饼干’餐馆，对戴眼罩的侍者说‘我要一份吞拿鱼’，他就会带你见你想见的人；记清楚，是吞拿鱼，不是别的什么，搞砸了可不要怪我。”说完，飞狗司机朝莫尔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莫尔头脑昏沉地跟着卡米拉走下空舰，两人开始着手弄清所在地的位置，话题很快又回到了工作上；莫尔没敢问卡米拉她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卡米拉也没再提及，他们走在绿鹊时的阳光下，偏黄的光线斜射在黑色的港口，不断有空舰降落和起飞，位置不明的空港上，行人熙攘，风声悠然。

……

序号为016的文献：

两人分头寻找起猎人领主的下落。

汪琳儿快步走向蓝塔的速行电梯，普茜亚则在梦境不稳定的位置来回迁跃，她们在塔中搜寻时的速度都极快，可这梦中虚实相间的蓝塔仿佛在不断增高，二位潜入者迟迟没有发现唐纳德的踪迹。

约半小时后，二人在蓝塔模糊不堪的一楼会合，“这样找下去，我们都快摸清蓝塔底层的结构了。”汪琳儿抱怨道。

“那毫无意义，我们需要的是蓝塔顶层的结构图，”普茜亚思索着，“你还是把我的潜意识装在衣兜里吧，我担心那个外来者通知了梦中的猎人，他估计知道了这是梦境，有所防范，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赶在他醒来前下手。”

普茜亚的预感应验了，随着那外来者的现身，两位身着夜行服的刺杀好手都不禁浑身一震，那红色的装束、滑稽的兜帽、彩妆面容，她们前几天刚刚接触过。

“哈，耗子？在这里哦。”巴拉波从缓缓分崩离析的底层电梯门后走出，他径直撞碎了玻璃一般的电梯门，让那些玲珑的碎屑悬浮在愈发虚化的梦境中，唐纳德握着长弓，拉满弓弦跟在他身后，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意栽花花不活”，他不知自己身在梦中时，梦境反倒真实无比，既然身为梦主的他已经意识到所在的世界都是梦境，他便不能很好地掌控这蓝塔的各种细节，虚化的建筑逐渐透明，最后，在耗尽唐纳德的想象力后，四人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对峙，汪琳儿握着同伴的潜意识，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不该出手。

“动手啊？打完架后，我们的老前辈还需要补充睡眠呢。”巴拉波朝二人招招手，高大的他摆出防守的架势，实则是在伺机进攻，虽然在梦中杀死对方只能将其逼出梦境，但玛瑟琳此前说过，如果梦主足够自信，他在梦中就无所不能，换言之，只要唐纳德愿意，他绝对有方法痛击身为入侵者的二人，譬如，泯灭普茜亚的潜意识，而巴拉波就是在为唐纳德争取充足的想象时间。

但不幸的是，普茜亚之所以选择唐纳德下手，就是因为此人老实忠厚，不擅于天马行空地想象，虽然作为援军的巴拉波已经给予了他极大的自信，他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梦境。

“巴拉波，我……想象力不太行。”唐纳德尽全力想象利布撒尔、格莱撒尔和水镜许多勇士在场，但遗憾地以失败告终。

“没关系，我们两个足以痛揍她们了。”巴拉波安慰道。

毫无悬念，四人同时弓腰，除了习惯空手肉搏的巴拉波，三双手尽皆向着武器摸索，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