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拳(1/2)
秦慎被她推得往后趔趄退了几步,上眼皮微垂,清冽如月色的视线从她的脚趾,一路凝视到她的眼睛。
她不再以往日那副柔弱呆萌的样子在他面前邀宠,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不过是只急了咬人的兔子。
他眼底划过一丝黯淡,步伐凝滞走到陶星蔚面前,神色却又隐隐显得紧张起来,声音还头一回有些发颤:“你不喜欢这样叫,以后就别叫了。”
妥协的声音轻到沙哑。
陶星蔚仍是别过半张脸不去看他,双手背在墙壁上,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渐渐陷入了一种僵局。
她不用说一个字,秦慎就能感觉到此时的她越来越不平静。
“别生气。我只是……”
陶星蔚呛:“只是什么?!”
似乎是回忆的星光洒在他的嘴角,他笑了笑,随即又恢复黯淡,承认说:“只是没你会撩人。”
她以前怎么死皮赖脸地撩他,他都生不起气来,还一点点地被她套进了圈子里。
可在同样的处境下,他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了。
陶星蔚没真正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曾经那个冷面不苟言笑的秦医生,也有开人玩笑的一天。可就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开这种玩笑吗?
刚才她推他的那一下,好像听到了他身上有钥匙碰撞的声音。
这让她想起了下午的备用钥匙……
她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家的备用钥匙,是不是还在你这?”
秦慎顿了下,“嗯。”
陶星蔚伸手索要:“还我。你偷偷藏我家的钥匙想干什么?”
他绷着嘴角,走到沙发旁,将手探进了白天脱下的西装,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挂到了她的面前,顿了顿说:“我是想,放在门口谁都能拿得到,不如交给我会更安全。”
“你谁啊你,凭什么把我家钥匙交给你!万一……哪天你冲到我家里来——”
陶星蔚抿抿嘴,没往下说,伸手就去拿钥匙。
他于心不忍,下意识地就将钥匙抬高了一寸。
她跃起去抢。
他就把钥匙举得更高。
才这么两下,陶星蔚就完全没了耐心,“我说,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讨厌啊!”
那声又冷又硬的“讨厌”才刚晃进秦慎的耳朵里,他的心滞了半秒,眼前的就开始天旋地转。
陶星蔚一个反手,就将秦慎整个人越过她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把他撂倒在了地上,才拿回了钥匙。
她瞪着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秦慎,深深喘了一口气,龇着牙结结巴巴地警告他:“警告你哦,别、别再来烦我,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动手的!”
这还是秦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撂倒,疼痛感知超乎了他在医学上的片面认识。
他有些狼狈,见陶星蔚要走,手掌还是扶着后脑才强行抬起了脖子,拧眉说:“因为,我想撩你……”
说这话的时候,陶星蔚正对着他,没跟他对上视线,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背过了身,深吸进两口冷气,过了两秒,就慌里慌张地就往自家跑去。
关上门后,她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没缓过来,整个人都懵懵的。
他刚才说,他是想撩……自己?
她木木地拿过桌上的瓶装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喝水,否则半夜又会想要起来上厕所。
她匆匆地去把嘴巴里含着的水都给吐掉,用剩下的水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顿时又清醒了过来。
她才不会两次都踩进同一个坑。
陶星蔚没心情再多想,蒙头就想睡去。
她以前算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白天不管是遇到训练中还是生活中的困难,还是教练骂她多难听的话,她保证眼泪都不掉一颗,而且只要一沾到床,就能睡得很香。
谁知道她活到十九岁,却只为秦慎难眠过无数个夜晚。
那段时间为了自己不一闭眼就想他,她每天晚上都超负荷训练折磨自己,累到无以复加,睡梦就不会再出现那个白大褂的身影。
一度美国疗养院的医生都警告她,不能再这样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否则迟早会把身体给压垮,引发之前的旧疾,就得不偿失。
曾经有一次陶星蔚在夜间负重跑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还是当地居民先发现的她,天还没亮,施鸣穿着裤衩把她给抱到了医院。
但咬咬牙,那段日子她还是挺过来了。
可凭什么他现在说消失就消失,他出现就得重新来过?那之前他告诫自己的不要纠缠又算什么。
呵,而且偏偏是在自己拿了世界冠军之后……
她心里不能不膈应。
施鸣是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曾经跟她说:感情这玩意就跟戒烟一样,刚开始的那几天难熬点,忍一忍,后面你就会忘了那烟究竟是什么味道,到最后你就发现自己也不是非得抽这伤身体的东西。
当时陶星蔚只问了他一句:“那你不是还没戒成功呐?”
施鸣当即又气又笑:“快了。再说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到现在,施鸣仍没有戒烟成功,烟瘾这两年甚至还有变大的趋势。
导致她现在还是很怀疑施鸣给她提供的感情指导,会不会纯粹是心理作用。
……
第二天本来可以是一个惬意慵懒的懒觉,可还是被无处安放的尿意给唤醒之外……
陶星蔚干脆换上了一套运动服,跑步去的闹市,上了个厕所,吃了个早点,顺便还买了两盆花带回家。
今天下午施鸣介绍装修队就跟她联系了,
师傅说把烧焦的旧瓷砖拆了,然后先上几层防水油漆,再铺地砖,等干透了之后,把水管和坐便器重新安上,最快也得要半个月的时间。
厨房比洗手间要简单一些,但大流程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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