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裆下忧郁啊（1/4）

夕阳下，离开演武场的林启年走在一条逼仄潮湿的巷弄里。大概是常年基本没有阳光直照，一下雨，青石路面基本是湿漉漉的，需要好几天才能干燥，不过因为经常有人走，路面不像墙角那般长满青苔，所以虽湿漉倒也不易摔倒，老人、稚童走在路上也会心安许多。

巷弄很僻静，大概因为无日头可晒，两边屋舍门口没有老人枯坐闲聊也没有小孩在门前玩耍，显得格外冷清。走在这条巷弄里，林启年都能清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大概走了一半路程，前方巷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林启年驻足不前，举目眺望前方。

巷口出现了一波人，确切地说，是一群脏兮兮臭烘烘的乞丐。一个少女模样的小乞丐跑在最前面，后面大概有七八个年龄稍大的乞丐紧追其后，兴许是身材娇小的缘故，少女跑得并不快，大概只跑出十几米距离就被身后那名最高大的乞丐跳起来踹了一脚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然后她身后年纪都比她大的乞丐们一拥而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她那娇小身躯上踢上一脚。有一人余光瞥见巷弄不远处站着一位双手拢袖正望着这里的英俊少年，就停下踢的动作，轻声嘀咕一句有人，然后其他人都下意识停下动作，望向白衣少年那里。

双方就这么对峙了一阵，然后大概是自惭形秽的缘故，那群乞丐转身骂咧咧离去，离开前还在卷缩在地上的少女身上补了一脚，还扬言少女若再敢跟他们抢地盘乞讨下一次可就不是踢几脚了事了。

等到那群乞丐消失在巷口渐行渐远，林启年才动身来到依然因为害怕全身卷缩成一团的少女身边，蹲了下来，然后伸出一手准备扶起这位少女，可后者如惊弓之鸟，猛然起身，快速退到潮湿的角落，然后坐靠在长满青苔的墙边，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

她那双漆黑又脏兮兮的手紧紧抱着一顶破旧貂帽，好似担心有人会把它抢走。她的头发乱糟糟如杂草，黝黑而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美丑只能大抵看出鼻梁高挺脸蛋轮廓清晰，全身散发出乞丐身上特有的异味。林启年却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少女无动于衷。

然后，这位比她没大几岁的少年郎又结连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你爹娘呢，家在哪啊，怎么会沦落至此呢，家里都没一个亲戚了吗…少女都无动于衷，直到少年说了一段话，她才微微抬头怯生生瞥了一眼比自己不知要美多少倍的少年郎。

少年只是简单地说，我是泗水亭亭长，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亭里后厨正好缺一个帮手，你可以偶尔洗洗碗，擦擦桌子，切切菜，扫扫地，这些都不是重活你应该做得来。不说有太多俸禄，一日三餐餐餐饱这倒可以保证。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做那些活，那也可以做其他的，比如打扫亭屋。总之不论做什么总比当乞丐强，尤其是没有地盘的乞丐。

依然蹲在少女面前的林启年等待一会发现前者只是瞥了眼自己就没有任何表示，他也不再多费口舌，站起身径直朝巷口走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