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江陵府的浪涛(七千字,求订阅!求月票!)(2/3)
听说人被砍得面目全非,全身没有几处是完好的。
又听说是晚上回家的时候被砍的,是赌坊的人来要钱,没钱还。
当然,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言。
而赵桓这里却还摆着另一个说法:汪荃shā • rén灭口。
地方大了是有些难管理,北边的水灾过了,南边的旱灾又起。
无论杀多少人,还是有人趁机发国难财。
但人还是要继续杀下去。
赵桓这几年,对某些影响不大的事,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不然这人头天天都在滚,这新政还真推行不下去了。
就例如,汪荃这种黑转白的,朝廷也是默认的,甚至平日里,从中赚一些灰色的收入,也不会有什么。
但国难财就不同了。
江陵府每天都有人活活饿死,居然有人从运输粮食的过程中去做克扣。
这是做的很隐蔽,如果没有专门的人跟踪调查,是查不出来的。
这样的人,在朝廷的政策下发了财,受了惠,又开始吸民间的血,造成dòng • luàn,由朝廷来承担。
赵桓感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当然,一个小小的汪荃并不值得皇帝过多去在乎,明正典刑也就明正典刑了。
但是,这个汪荃明摆着是上面有人,而且背后的势力不小。
另一份资料就是转运使贺远山了。
堂堂转运使,地方四品大员!
而且,这个四品大员上面还有人,并且,关系开始错综复杂起来。
此时的汪荃,正在渡过上的屋子里与纪南镇的镇监雷方洲一起喝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皇帝面前,并且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雷方洲心中对汪荃是非常不屑的,这是大宋文人的高贵感。
无论如何,雷方洲也是进士出身,进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录取的。
大宋平均每三年一次科举,每一次科举进士及第者虽然比前朝多很多,但也只有一百多人。
也就是说,雷方洲当年的科举,那是全国第一百多个天子骄子里的一位。
这样的学霸,比21世纪的清华学霸还要厉害。
不过他这个进士太窝囊,因为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得罪了上级,被贬官。
当时他在东京任一个闲职,因为读书人的臭脾气,总想改变点什么,后来什么也没有改变,把自己的命运给改变了。
自从他到了纪南镇做镇监,整个人就彻底变了,就是变的世故老道的那种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和汪荃一起坐在这里喝茶。
汪荃虽然只是商人,可背后的势力,是他这个镇监得罪不起,惹不起的。
他不但要陪汪荃喝茶,还要讨好汪荃,因为汪荃可能是他升官的关键人之一。
“汪员外,这茶可是从杭州府那边采回来的上等龙井,康王平日里就喝这茶。”
汪荃一个大老粗,富得流油,可能是因为出身问题,有钱了总想着和贵族沾上边,一听说是康王喜欢的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露出满嘴的大黄牙,酸气熏天。
见汪荃高兴,雷方洲也高兴,外面还有一大箱新出来的交子,大概有五万贯,足够填平汪荃的胃口了。
当然,还有另个人,两个女人。
那并不是雷方洲从青楼里找的两个女人,也不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一个是周家村的崔三娘,一个是周家村的黄小娘。
这两个人是婆媳关系,崔三娘是那被砍死的周其的亲娘,而这黄小娘则是刚过门不久的娘子。
痛失儿子的崔三娘,在家里哭了一天一夜之后,决定来衙门告官。
而接见她们俩的正是雷方洲,她们俩告诉雷方洲,砍死周其的就是汪荃的人,因为自己的儿子无意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
雷方洲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决定将这两个人带来交给汪荃,并且他准备好了五万贯。
就借此机会,他想背靠汪荃,借用汪荃背后的人,来离开这鬼地方。
“汪员外,今天下午,有两个疯婆娘跑到我那里去说什么是你指使人砍死了她的儿子。”
见汪荃的脸色立刻冷下来,雷方洲连忙补充道:“这完全是诬陷,汪员外品行高洁,是吾辈楷模,听说这一次旱灾,仅仅汪员外自己就捐赠了二十万贯,在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汪荃的脸色随即缓和下来,说道:“那两个疯婆娘在哪里?”
“此时就在外面,我是打算带过来,交由汪员外处置!”
汪荃杀气腾腾道:“带进来!”
雷方洲立刻出去,不多时,便有人将两个女子带了进来。
一个是约四十有余的中年妇人,这妇人长期在田地里劳作,晒得皮肤黝黑,佝偻着背,看起来弱不禁风。
因为儿子惨死,她面色哀伤,悲痛欲绝。
另一个女子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少女虽然长得不算好看,却也干干净净。
那中年妇人道:“上官,你说的shā • rén凶手,现在在何处呢?”
雷方洲笑了笑道:“便在你眼前!”
中年妇人心下明白,眼前这个大胖子就是杀死他儿子的汪荃了。
她顿时暴怒起来,浑然不想平日里老实种田的妇人,更像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
这是一个母亲,看见杀死自己儿子的仇人之后的正常反应。
她怪叫一声,二话不说便向汪荃冲过去,却被两个小兵给拉住,立刻摁在地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在地上拼命挣扎,差点将其中一个大汉给挣脱翻倒在地上。
“你还我儿子命来!你还我儿子命来!”崔三娘满眼通红,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她恨不得将汪荃碎尸万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汪荃顿时大怒,他突然站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就摸到了一把斧头,毫不犹豫,一斧头向崔三娘的脑袋砍去。
一声闷响,斧头砍在脑袋上,将脑袋砍开了花。
一边的黄小娘吓得差点晕过去。
汪荃满脸血,他转过头露出狰狞的笑,一把向黄小娘扑过去。
黄小娘想要跑,却被人拽住。
她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得,她只能用牙齿疯狂咬扑上来的汪荃。
汪荃被咬得生疼,一把抓住黄小娘,将她掐住,因为愤怒,他用的力气非常大,那黄小娘的身子原本就薄弱,竟然被他活活掐死。
掐死后,他只是随意扔到一边。
shā • rén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太寻常不过。
但是一边的雷方洲却看呆了,他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官员,有人在他面前行凶,全然不将他当一回事。
他心中升起一股愤怒,不过,很快就退下去。
很显然,愤怒没有任何用,升官才是唯一有用的。
他开始安慰自己:人不是我杀的,与我无关。
汪荃显然不避讳雷方洲,因为他知道雷方洲为什么来找他。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便他雷方洲敢将此事上报上去,也不会有人当一回事。
汪荃随意擦了擦手里的血,然后端起茶杯,学着雷方洲,很优雅地品茶,他笑起来,脸上的血将他的脸勾勒得更加狰狞。
“雷上官,多谢你的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雷方洲离开后,他的心里一直重复着崔三娘被砍死的画面,还听到黄小娘的惨叫。
他在镇监的位置上已经十多年,虽然没有作为,但也从来没有随便杀过人,最多是谈谈小钱而已。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合适升官,至少有点后悔将崔三娘和黄小娘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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