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3/3）
柠西在医院没住几天，各项指标都正常之后便出院了。
这几天，她孕反应激烈，食不下咽，嗜睡，没日没夜的睡，还容易焦虑不安，情绪十分不稳定。
有时候坐着吃饭的时候，会因为吃不下动作莫名其妙的哭起来，或者去厕所吐的时候，偶尔直接就坐在马桶盖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面对这种情况，裴氏兄弟俩都很无措。
自从柠西怀孕后，裴裴晏推掉不少酒局，晚上也很少加班，大多时候早早便回来陪媳妇。
因为怀孕的缘故，柠西每晚九点后便上床酝酿睡意。
近日她情绪不大稳定，经常需要人搂着睡。
裴晏如常搂着她，揉了揉她的胳膊，叹了声：“瘦了。”
柠西唔了声，真希望孕早期反应可以早点结束。
“以前只想着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如果知道你怀孕这么痛苦，我应该谨慎一点。”
柠西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这个孕育的过程虽然难受，但也很幸福的。”
裴晏没说话，只是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发，时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最近我一直在想。”她顿了下：“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妈？”
“所有的妈妈都很不容易。”
“那她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我生出来，却为什么不疼我？如果是我，我会好好爱我的孩子，因为我们曾经一起战斗过，也在鬼门关走过一趟。”
自从怀孕之后，柠西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和亲生父母的关系是她始终无法释怀的心病，尤其是自己也当了妈妈之后，在这件事上就更加钻起了牛角尖。
“柠西。”他语重心长的说：“就算是父母也是会犯错的，人都有可能犯错。”
“那孩子就活该吗？”
“也许某一天他们就会想清楚，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柠西闭了闭眼。
她想起最后一次和钟晓荷见面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钟晓荷承认自己以前是糊涂，承认愧对了她，只是她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然而她的内心却没像她的最一样硬，不能真正的放下。
柠西很久没有却想这个问题了，是怀孕了之后才多愁善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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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柠西破天荒接到钟晓荷的电话。
“柠西，妈妈听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电话里，钟晓荷语气无不激动。
柠西猜想她从秦威那得到自己怀孕的消息。
她闷闷的“嗯”了声，情绪消沉。
能感觉到电话里的钟晓荷压住了激动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问：“妈妈可以去看你吗？”
柠西没说话，心里头很别扭，不想看到她却又想有点想看到她。
“柠西，妈妈只是想看你状态好不好，看一会就走行吗？”
柠西闭了闭眼，跟随内心的想法，“嗯”了声。
怀孕之后，无形之中有股力量，使她变得越发柔软。
狠不下心。
钟晓荷见她应了，激动的语无伦次：“妈妈这就过去，给你带好吃的……”
说起来，这还是作为岳母的钟晓荷头一回到女婿家。
白天裴晏不在，家里只有休假回来的湘姨和柠西。
柠西坐在阳台上发呆，湘姨把钟晓荷请了进来。
钟晓荷在她的对面坐下，将带过来一盒点心打开：“柠西，这是妈妈亲手做的点心，你尝尝？”
她拿起一块点心递给柠西。
柠西神情恹恹：“我没什么胃口。”
钟晓荷也不生气，将拿着的点心又放进盒子里，她打量着柠西，没什么气色，人也瘦了。
钟晓荷问：“最近孕早期反应是不是很严重？”
“嗯。”
“每个孕妇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没什么孕早期反应，而有的反应十分激烈，你应该是随我，我怀你的时候，一开始是很难受，过了前三个月就好了，后面会省心不少。”
听钟晓荷用过来人的语气传授自己怀孕时的经验，柠西却觉得十分讽刺，她冷笑：“你怀我的时候有笑过吗？”
钟晓荷尚未意识到她的变化：“有，知道是个女孩之后，我和你爸爸都很开心。”
柠西不信：“骗子。”
钟晓荷愣了下。
“柠西，妈妈是说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我回到陈家以后，你们就没对我笑过一次？”
钟晓荷的脸色刷得一下白了几秒。
她捏紧手指，语气都软了下来：“柠西，在过去那十六年里，妈妈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我把所有的，本该属于亲生女儿的爱都给了另一个人。有时候我不是拎不清，而是选择自欺欺人，因为十六年，某些东西成了习惯，突然间的变化很难让人接受，但错的就是错的，妈妈的确错了。”
她试探性是伸手握住柠西的手，柠西下意识的挣了挣，没能挣开。
钟晓荷看着她，眼眶发红：“柠西，过去是妈妈对不住你，以后让妈妈好好弥补你好吗？”
柠西倔强的咬着唇。
她撑大瞳孔，钟晓荷的样子映在她的眼里，比起上一次见面，她的脸上平添了几道皱纹。
她的眼眶通红，愧疚的内在里头打转。
事实告诉柠西，她的父母在一天天的变老，上了年纪的人更容易胡思乱想，想得多则老得快。
柠西忍不住想起陈怡萍和沈国涛。
这一年，认识的人去世的太多了，生命是短暂也是脆弱的。
她不想留有遗憾。
她闭了闭眼。
罢了如今她也有了孩子，就让她给孩子上第一节胎教课。
宽容。
孩子出生之后，有姥姥姥爷爱着是件幸福的事。
她重重呼了口气，收起不好的情绪，问：“什么时候能知道孩子的性别？”
钟晓荷微微一愣。
柠西这么问，是不是意味已经间接的表示原谅她了？
她瞬间破涕为笑，略显激动的回答柠西的问题：“三个月的时候就能知道，六个月的时候会准确一些。”
“嗯。”
钟晓荷问：“裴总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喜欢女孩。”
“女孩好啊，女孩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
钟晓荷说完后，察觉到哪儿不对，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柠西很敏感，阴阳怪气的说：“女儿只是某些爸爸前世的小情人。”
“柠西。”钟晓荷欲言又止：“其实你爸爸也是知道错的，只是他这人要面子，要了这么多年的面子，难免抹不开脸面认错。”
“我知道，对他来说面子一向是最重要的。”
“虽然委屈了你，但妈妈还是要说，最近你爸爸的身体很不好，上个星期还在医院打了七天的吊瓶。有好几次他睡着了，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听到陈树清的近况，柠西捏紧了手指。
“他怎么了？”
“心脏不大好。”
“以前没听说他心脏不好。”
“好几年了，之前没当回事，现在老了，身体和器官都恶化了。”
柠西沉默。
她深吸了口气。
嘴上说要与他们断绝关系，对于他们的的事不管不顾，可真正听到他们不好病了之类的消息，难免揪起心脏。
钟晓荷忽然说：“你爸爸住院的时候，裴总去看过他，把你爸爸乐得身体大好，第二天就出院了。”
柠西惊道：“你说什么？”
钟晓荷见她一脸茫然，疑惑道：“你不知道吗？”
她怎么会知道，她连父亲生病住院都不知道。
裴晏又是怎么知道陈树清住院的呢？
他为什么偷偷做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天就要到国庆假期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