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2)
裴晏的出现令整个大厅的氛围陷入一种诡异的境地。
每个人见了他,神情各异。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柠西旁边坐下,瞥了眼女人憔悴的面容,眉头一皱。
他抬手抱住女人的肩头,揽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这一刻,柠西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弦松了下来。
方才一个人对付一屋子的人,她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其实脆弱的只要轻轻一推就倒。
他的出现犹如上天给她派来了救兵。
陈氏夫妇对视了一眼,那表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抓了现行一般。
陈树清脸色略显心虚和难堪:“裴总,您怎么来了?”
裴晏冷哼了声:“我若不来,就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场好戏了。”
钟晓荷转了转眼珠子,她不清楚裴晏是什么时候到的,又听到了多少,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陈家是没有任何理由对丁静从宽处理,即使有周语诗的求情也不行。
她试图解释:“是这样的,若不是今晚,我们也不知道柠西被这个佣人欺负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正打算处理她呢。”
裴晏眯了眯眼:“岳母打算怎么处理?”
他冰冷的眸扫过地上的丁静,丁静倏地脸色煞白,已经做好了离开陈家的准备。
钟晓荷说:“就像柠西说的,把这个下人赶出陈家,终身不录用。”
她以为自己已经给出了很好的态度和决定。
裴晏看向柠西,柔声问:“你满意吗?”
当钟晓荷做出决定时,柠西并没有为自己出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钟晓荷并非是为了她才做出这个决定,而是看在裴晏的面子上,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她的心寒到了脚底,她摇了摇头。
周语诗咬了咬唇:“姐姐,人都赶走了你还想怎样?”
柠西抿着唇,她从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裴晏拍了拍她的肩,说:“如果狠不下心,就让我来做。”
柠西抬了抬眸,他想怎么做?
现场的所有人都同样好奇裴晏即将要怎么处理丁静,尤其是丁静本人,犹如一把匕首悬在头顶,紧张得她浑身发抖。
对于这位裴阎王的狠厉手段她是有所听闻的,他十九岁被绑架,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绑匪手里时,结果却是那些绑匪都死在他的手里。
这个男人连人都敢杀,他是人间阎王。
裴晏松动着五指,开口:“我是文明人,就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正说间,忽然一辆警车停在院门口,几个民警下车涌了院子。
陈树清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会有警察?”
他和钟晓荷连忙站起来迎接。
警察走了进来,扫了眼屋子里的人,问:“是谁报的警?”
裴晏懒洋洋的应了声:“我。”
柠西诧异的看着他,他竟然报了警,警察来得这么快,说明他很早就报警了。
警察:“为什么报警?”
裴晏薄唇松动,平静的嗓音落下:“我太太被人暴力欺凌和抢劫,有人证。”
此话一落,丁静脸上毫无血色。
暴力欺凌和抢劫?这要真被证实,是要在牢里蹲好几年的。
当初欺负柠西和抢她的东西时,她可没想过会有这样下场。
她腿脚发软,此刻她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周语诗,她死死抓住周语诗的手,求着:“诗诗小姐你快救救我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周语诗恼怒的打断她的话:“闭嘴!我让你欺负我姐姐,抢她的东西了?”
周语诗仿佛嫌晦气,甩开了丁静的手。
丁静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知道周语诗是在撇开干系。
可她真的不想坐牢,她看向陈柠西,跪着爬过去,趴在她面前求饶:“柠西小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
丁静兀自在柠西面前磕头,眼泪夺眶而出。
柠西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于这种人,她很难再生出同情的心理来。
她冷冷的说:“没得谈。”
丁静绝望的趴在地上。
警察在一旁静待多时,开口喊:“相关人士,跟我到警局做笔录。”
裴晏低眸看着柠西,说:“走吧。”
柠西站了起来,裴晏扶着她走了几步,看她心不在焉的,问:“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柠西脚下一顿,她偏头看向钟晓荷和陈树清,眼神没有一丝情感和温度,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酸涩从口腔里吐出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陈家,现在开始我和陈家断绝关系。”
陈树清一听急了:“你胡说什么,你是我陈树清的女儿,你体内流着的是我陈树清的血,怎么断绝?”
柠西觉得讽刺极了,她当然知道陈树清跟自己急的原因,不就是怕失去裴晏这层关系吗?
她兀自说:“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会还给你们,至于血,如果你们要,我也可以抽出来还给你们。”
钟晓荷也不淡定了,她看了眼裴晏的表情,对柠西说:“你这孩子,妈妈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你跟裴总回去冷静几天。”
柠西一字一顿,神情严肃:“我没有开玩笑。”
裴晏深邃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嗓音低沉:“我支持我太太的决定。”
说完,扶着柠西往外走。
钟晓荷和陈树清脸色煞白,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下如何是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威默默攥起了拳头。
他心里头五味杂陈,柠西跟着他的这些年,受尽委屈,他从未替她出头做过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
在警局录完笔录后,裴晏和柠西上了车。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车厢里静悄悄的。
裴晏打量着柠西,自从离开陈家后,她一直闷闷不乐的,耷拉着眉眼,脸色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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