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3)
直到被顾渟州的娘亲发现,那个身体康健的老妇人生生被她气倒了,她非常害怕,害怕丈夫回来发现了真相。
然而,她名义上的丈夫并未对她太多指责,而是平静的问她,是不是真心喜欢顾濛,如果是的话,可以让她和顾濛在一起。
她听到这句话后却没有喜悦,反而第一次厉声质问她的丈夫,“你对我就没有过感情吗?即使这种事情你也能容忍?”
顾渟州眼眸里满溢的都是痛苦与不解,“清平,别忘了,一开始是你向我求救,我们只是互相成全,我不怪你和我的表哥搅和在一起,也不怪你将我娘给气病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沈清平一怔,目光落在桌上那封写着和离的纸上,笑容苦涩:“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我以为嫁给你后我就有机会,我痴心妄想,以为你会喜欢我……”
顾渟州似乎是不敢置信,迎着沈清平的目光,听她说:“渟州,我喜欢你。”
顾渟州一言未发,默默的出了房门。
“她的喜欢没有保证,她喜欢顾渟州,却和顾濛做了那种事情,这样的喜欢叫什么喜欢呢?”声音依旧在耳边飘荡,江野眼前再次出现了新的画面。
顾渟州听闻娘亲去世的噩耗,冒着雨从外归来,没有一个下人出门迎接,在他忙碌的时候,这个家早就被顾濛与他的妻子掏空了。
那个说着喜欢他的沈清平和他的表哥抱在一起,他们在院中各处堆满了障碍,冷冷的看着他在雨中受难,大雨浇湿了他全身,顾濛又嫌不够,命人将他的轮椅撤下。
他在雨中艰难爬行,顶着下人们的目光,一路爬行到娘亲的门前,那个亲手把他拉拔长大的妇人躺在脏污不堪的床榻里,她死去的面容不是安详的,连死后都在皱着眉头,双眸大睁,瞳孔里布满惊愕,愤怒以及不甘心。
没人替他的娘亲闭上双眼,她死去的灵魂始终得不到安息。
雷声像是感受到他的悲鸣,在这个不能平静的夜里轰然炸开。
顾渟州艰难回头,看见了那个曾说过喜欢她的女人。
迷雾悄然散开,江野终于看清了这个恶毒女人的脸,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是江映也的脸,但是,她却叫沈清平。
沈清平穿着当初嫁给他时的鲜红嫁衣,巧笑嫣嫣,对他道:“这个家以后就是顾濛当家,我要嫁给他了,渟州,你不恭喜我吗?”
顾渟州面容狰狞,想要冲上去把那个女人虚伪的面容撕开,想要把藏在她鲜艳外皮下的恶毒给全部摊开,却终究败在他不能行动的双腿上。
“为什么?”他明明待她千般万般的好,最终得到的却是这一个结局?
沈清平无辜道:“为什么?因为我曾那般哀求过你,我求你喜欢我,但你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甚至把我扔给顾濛那恶心的男人,这是你的错,顾渟州。”
我的错?无法喜欢你就是我的错吗?
是你自愿和顾濛在一起的也是我的错吗?
那我的娘亲又有什么错?
顾渟州被困在混沌的雨夜,他在绝望中哀嚎,无人倾听他的苦痛。
床上的娘亲死去的狰狞之相,沈清平笑着捂嘴缩进顾濛的怀里,与他一起嘲讽自己的无可奈何。
被封锁的恶意出笼,他痛苦的嘶吼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厉鬼,他与魔鬼做了交易。
所有人都在那个滂沱大雨里死去,无一幸免。
他将沈清平关进了地下室,听着她在棺材里嘶吼,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疯癫,他拿起锤子,一颗一颗敲着钉子,女人痛苦的哀嚎像是激励他动作的乐曲,他将她活活封入棺中。
“啊啊啊——”
“顾渟州你不得好死啊啊——”
“没有人再会爱你,我诅咒你长命百岁,活在痛苦与孤独中……无法解脱——”
顾渟州坐在地板上,背靠着他妻子的棺木,神情恍惚的听着身后女人的恶毒,刺刺拉拉的刨木声响起,他笑得痛苦又痛快,直到女人的气息变弱,最后消弭于寂静长夜。
她死了。
厉鬼却依旧活着,顾渟州陷入了无法解脱的循坏中,他要那些对他做过恶事的人全都无法解脱……
*
江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厉鬼帮他打开了棺盖,棺材外的空气也是臭的。
他下地,头上的金冠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嫁衣的裙摆似乎被谁给拽住,江野回头,看到棺中躺着一具白骨。
“这是……”
系统:“她是沈清平。”
江野:“那我是谁?”
系统:“……你是江映也,也是沈清平。”
剧本依旧有了变数,不用系统再解释,江野好像懂了什么。
江映也和沈清平一模一样的故事,同样是嫁给顾渟州,同样出轨了顾濛,江映也就是沈清平,沈清平就是江映也。
他顺着厉鬼给他铺出的道路往外走。
屋外被一片黑暗笼罩,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星辰,苍凉的月色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朦胧又黯淡。
隔着很远,江野依旧能听到从各处传来的哀鸣,以及空气中怎么也无法净化的恶臭,像是腐烂生蛆的味道。
他被厉鬼指引着,行走在无人的回廊里,他往最近的声源处靠近,看到了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一群下人们被关在像是铁牢的房中,他们伸长手臂,试图穿过缝隙,想要逃脱,却冲不破这层牢笼。
他们脚下燃烧着赤红的火焰,烟雾蒸腾,他们像是迎接死亡的牲畜,等待他们的只有被炙烤的结局。
哀嚎阵阵,江野像是感觉不到他们的情绪,沉着脸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他途径每一处有人的地方,不,他们早就死了,这里是鬼魂的聚集地。
江野看到的无一不是他们受罚的场景,谁都不能逃脱,不管是顾渟州的心腹周旺,还是春桃,他们看到唯一幸免的江野,皆露出不可置信,大叫着,否定着江野的存在。
‘她’明明该是受罚最严重的,一切都是沈清平的错,为什么‘她’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看着他们身在炼狱?
这不公平。
诅咒如瘟疫般蔓延,即使身心受苦,也无法抵挡他们的恶意。
人就是这般,自己痛苦的时候,也要看着别人不好受,他们无法接受别人的幸免于难,甚至是化为鬼魂,也要将‘她’一同拉入无尽深渊。
白日里他们带着画满笑容的面具,夜里一遍遍受着惨无人道的刑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是顾渟州所希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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