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婚礼包子(5)(1/2)
八月底,全家人出动送礼礼上大学。
一直到从学校回到家里,宁舒的眼睛都还是红的,一直在家庭群里给礼礼发消息,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好好吃饭,过段时间降温了记得穿秋裤,大学谈恋爱不算早恋,想谈就谈吧。
发完消息又发了一串红包,生怕孩子冷着饿着没钱花。
赵宇杰和罗明也在,两人没有像平时一样在群里瞎侃,送礼礼上学之后就没动静了,估计也是不好受。
礼礼最后读了严乔没能读上的清华大学,学的经管,赵宇杰总是调侃他,说他选这个专业,将来是不是想当霸道总裁。
严乔打了盆温水,拧好毛巾,帮宁舒擦了擦眼睛:“礼礼又不是三岁小孩,会照顾好自己的。”
“国庆节不是马上就到了吗,一放假他就回家了。”
宁舒放下手机,又想哭了:“那还得一个月啊。”
晚上没做饭,去青柠吃的,赵宇杰和罗明已经在包厢里坐了一下午了,抽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
严乔把窗户打开,让烟味散出去。
赵宇杰倒了杯啤酒递给罗明,开始聊礼礼小时候的事。
“第一次见到我们家礼礼,他只有这么高,像个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赵宇杰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孩子的高度,继续说道,“一转眼,长成大人了。”
罗明:“我下个月去首都看展览,正好去看他。”也不知道是真有展览还是假有展览。
赵宇杰继续感慨:“我们礼礼长得像我,帅,在大学里肯定有很多女孩追。”
“外面的坏女孩这么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严乔掀开眼皮,淡淡地看了赵宇杰一眼,赵宇杰闭了嘴。
罗明指端把玩着一根烟,因为有女人在,并不点着,这些风度都是他从严乔身上学来了:“我们礼礼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严乔抬了下眸,没说话。
罗明转头问赵宇杰:“我记得前年还是什么时候,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大小姐过来,据说是一中的校花,可嚣张可霸道了,放话要把青柠买下来。”
“那个女霸总啊,”赵宇杰回忆道,“追我们礼礼追得特别紧。”
“有一回我在青柠后面的巷子看见了,那大小姐把我们礼礼堵在巷口表白,被拒绝了。”
宁舒:“那她肯定伤心了。”在一中,没有人不知道这位野蛮校花,陶主任的头号公敌。
赵宇杰伸出食指晃了晃:“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女霸总呢,人直接挑着礼礼的下巴,说了一句什么,贴着耳朵说的,我没听清。”
严乔给宁舒倒了杯水,没怎么参与这个话题。
宁舒问赵宇杰:“你跟倩倩怎么样了,你怎么想的?”
赵宇杰满面春风,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靠在椅背上小酌一口,弯着唇角:“挺好的,我打算向她求婚了。”
宁舒皱了下眉,想说什么又没说,看来孙晓倩什么都没对他说。
前天夜里,孙晓倩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哭了,说她爸妈不同意她跟赵宇杰在一起。
孙晓倩的父亲是一位检察官,母亲也是一位公职人员,他们对她找对象的要求只有一个,家族两代以内没有犯罪记录就可以了,穷一点丑一点都没关系。
更狗血的是,当年赵宇杰父母贪污的案子还是孙晓倩父亲主办的。
孙家的人接受不了赵宇杰。
宁舒看了看赵宇杰,陪他喝了杯酒。
赵宇杰看宁舒不太对劲,放下酒杯,皱着眉,声音沉了几分:“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宁舒顿了一下,低声道;“没有。”这件事不适合由她来开口。
但,不管过程怎么样,她希望他们的结果能好。
开了学之后,国庆节一眨眼就到了,礼礼回了家。
假期结束之后,宁舒又开始盼着放寒假,这样礼礼可以在家里住上整整一个月。
孩子在学校不知道是学习太刻苦了,还是没好好吃饭,整个人瘦了一圈,把宁舒心疼得不行,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寄到他的大学宿舍。
宁舒从毕业班下来,被分到了高一,教两个班的语文,带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
令人惊喜的是,严乔也被分到了高一。
宁舒挺开心的,大家既然是夫妻,就不用分彼此了,什么你的课我的课,分得太清楚了伤感情。
带高一比带高三稍微轻松一点,但也轻松不到哪去。
一样的教室,一样的校服,不一样的学生,不一样的状况。
宁舒还是经常会被学生气吐血,也经常被他们温暖和感动到。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是恶魔和天使的结合体,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宁舒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被严乔带着出海,累并快乐着。
一天晚上,出好海,宁舒钻进严乔怀里,仰头看着他:“我以后想要个男孩,要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孩。”
严乔不同意,看着她道:“我要女孩。”
宁舒没跟他争,反正生男孩还是生女孩不是他们说得算,是随机的,概率一半一半。
严乔把怀里的女人搂紧,笃定道:“肯定是女孩。”
宁舒撇了下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孩?”
严乔:“我射的我当然知道。”
宁舒红着脸从他怀里出来,背过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曲起腿踹了他一脚:“你别说话了。”
男人从后面抱着她,贴上她的耳朵:“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说完反身压住她,再次带她来到海边。
虽然嘴上说生孩子,真到了海浪翻上天的时候,他还是会穿上雨衣。
他总觉得她的年龄太小了,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他想等她再长大一些。
他们每次都很注意避孕,意外发生在年底,期末考试之后,学校组织老师出去旅游,分批次,这次不包括体育老师,宁舒去了,严乔没去。
他们去的是一个海边城市,要待上五天。
结婚以来,甚至相识以来,宁舒和严乔从来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前两天还好一些,到了后面两天,宁舒连玩的心思都没有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太想严乔了,想赶紧回家,觉得外面的风景还不如家里院子里的杂草好看。她想家,想回家。
回家这天,她打算给严乔一个惊喜,她告诉他下午六点下飞机,实际上一点就到了。
她要悄悄出现,然后吓他一跳。
宁舒兴高采烈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家里竟然没有人,他不在家。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今天要出门,一般情况下,他有什么事都会提前告诉她。
宁舒放好行李,想到最近看到的电视剧,很多情节都是那种妻子突然回家,发现丈夫在和别的女人鬼混,捉奸在床,惊喜变成惊吓。
宁舒当然不相信严乔是这种人,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去机场接她了,又觉得不太可能。
现在才一点半,她告诉他她六点到,一般去接人,最多提前一个小时到,哪有人提前好几个小时就过去干等着的,那不是傻吗。
既然决定给他惊喜,就要好好准备一下。宁舒出了门,去天堂街逛了一圈,买了严乔爱吃的点心,路过花店,看见玫瑰花开得好,挑了几支。
她一只手拎着点心,一只手捧着花,走回永宁里。
她还没送过花给他。
她把卧室重新布置了一下,鲜花插在床头,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挑了最初他送给她的那件黑色带细闪的吊带礼服换上,外面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光着腿。
严乔接到宁舒的电话,火速从机场赶回家,一进门就把人抱了起来,低头在她颈间闻了闻,声音低沉:“老婆。”
他抱着她上楼,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嘴唇:“想老公了没有?”
宁舒:“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吗,想了。”
结婚半年以来,彼此已经很熟悉了,她一听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也是渴望着他的。
他们已经整整五天没出过海了,情到浓时才发现,家里没套了。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哑声:“我去买。”
宁舒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撒娇道:“老公,宁宁难受。”
他带着她出海,今天的海格外汹涌,他只身探到海底最深处。
很久之后,风平浪静。
她洗好澡出来,见他为她担心,安慰他道:“没事,我明天大姨妈,今天是最安全的日子。”
她很高兴地表示,晚上还想。
也就是这天晚上,她中招了。
元宵节之后开学,她开始变得嗜睡,中午趴在办公室桌子上午睡,要是没定闹钟,或者没人叫她,她能睡一整个下午。
对面的过来人郭老师盯着她的脸看:“宁老师,你是不是怀孕了?”
宁舒伸了个懒腰,倒了杯水:“应该没有吧。”
每次出海他们都会把安全措施做好,他心疼她,嫌她小,不想这么早让她生孩子,更加不会让她吃事后避孕药,对身体损伤太大。
宁舒并没与把郭老师的话放在心上,知道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刷牙,牙刷还没放进嘴里就有点想吐。
在马桶前呕了好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严乔正在做早饭,听见她的声音,系着围裙就上楼了,蹲下来轻轻拍她的后背,皱了下眉:“不舒服?”
宁舒起身:“没有,就是突然有点犯恶心。”
她洗漱好下楼吃早饭,看见严乔人不在,鞋架上的鞋子被穿走了,他应该是出去了。
她知道他不会走远,如果他有事,肯定会告诉她,不会让她找不到他。
她从不猜忌和怀疑,也不会患得患失,她知道,并坚信,他足够爱她。
十分钟后严乔就回来了,宁舒从餐桌上起身,笑着扑进他怀里撒娇:“出去做什么了?”
严乔提了下手上的袋子,上面印着药店的标志。他从袋子里拿出来几根验孕棒,揉了下她的头发:“吃好早饭老公陪你验验。”
宁舒不太在意,回到餐桌边继续吃严乔给她做的鸡蛋饼:“不会的。”
话音还没落,她又有点犯恶心了,干呕了几下,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这下连她都有几分怀疑了。
分明上个月唯一没用套的那次是她的安全期,而且最后关头他出来了,并没有在里面。
两人来到洗手间,宁舒让严乔出去:“你在这看着我那个不出来。”
严乔勾了下唇,声音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痞气:“你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吗?”
宁舒脸红了一下,把男人推出去:“别浪。”说完反锁上门。
两分钟后,她打开门,把验孕棒递给严乔:“说明书上说要等一到五分钟。”
两人站在洗手台前面,紧紧盯着显示区看。
宁舒有点紧张,他们其实还没准备好要一个小孩,真要来了,又有点期待,期待中伴随着一点不知所措。
她的手被身侧的男人握住,听见他柔声安慰她:“别怕,真怀了就生下来,又不是没结婚,也不是养不起。”
显示区很快出现了一条红线,最关键的是会不会出现第二条。
宁舒紧紧握着严乔的手,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他的侧脸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鼻梁高挺英气,长着一双危险又迷人的桃花眼。这样的好的相貌,让人很想延续下去。
她在这一刻,很想给他生个孩子,想要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狠狠握了一下,她把视线挪到验孕棒上,第一条红线旁边出现了第二条红线。
宁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似乎还没从自己的身份转变中回过神来:“不可能啊,怎么会?”
她被他紧紧抱住。
似乎怕弄疼她碰伤她,他抱得很小心,语气强势,还很骄傲:“你老公真牛逼。”
宁舒查了一下,得知,男人的前列腺液里也可能含有少量精子,只要有接触,也是有一定概率怀孕的。
只是这个概率比较低,堪比中彩票。
严乔把宁舒抱上床,对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认真琢磨了好一阵子,喊了声:“海娃。”
宁舒没听懂,问了他一句:“什么?”
严乔神色严谨地说道:“海娃,意思是出海怀上的孩子,英文名我也想好了,叫海轮,海上的游轮,Helen。”
宁舒:“……”
“给孩子起名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安静了好一会,依然有点不敢相信,小声喃喃道:“怎么突然就要当人妈妈了。”
严乔把宁舒抱在自己怀里:“天意,既然来了,就开开心心地接受。”
“今天上午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确诊一下,验血、做B超,建个大卡。”
宁舒抬头看着严乔:“你怎么连这些都懂?”建大卡什么的,她一个女的都不知道。
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因为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做了点准备。”
他抱了抱她:“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养身体。”
宁舒这一胎怀得还算轻松,第二个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没再带班主任了,只教语文。
宁舒整天对着肚子念叨,一喊就喊儿子。
严乔跟她相反,一喊就喊女儿。
不管喊儿子还是喊女儿,肚子里的小人都不回应,即使到了后期快出生的时候也极少动。
好几次把宁舒吓得,以为这小孩在肚子里被脐带缠脖子窒息了,赶忙把严乔叫过来,让他喊一声,出海了,然后这小孩才会动几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十一月中旬,小宝宝顺利出生。
杨瑞芳办了退休,专门搬过来,和月嫂一起伺候女儿和外孙女。
终于还是严乔赢了,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第一次把这个小生命从医院的婴儿床上抱起来的时候,严乔的手都是抖的,像托着一块豆腐,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就把她弄坏了。
孩子的名字是外公起的,文茵,严文茵,出自诗经,有外柔内刚之意。
小名,茵茵,茵宝宝。
只有严乔会叫她海娃,小海娃。
茵宝宝是严家和方家的第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接替了礼礼的团宠之位,成为新晋小团宠。
赵宇杰和罗明也经常过来,围观这名人类幼崽。严乔嫌他们糙,每次来只能抱一下,于是两人就一天分好几次来。
他们特地给礼礼打了电话,说在他们心里,礼礼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没有人任何人可以替代,打完电话给礼礼发了两千块红包,表示自己的爱没有消失。
然后转手给幼崽妈妈发了个五千块钱的红包,围着婴儿床舍不得挪开眼:“我们茵宝宝怎么会这么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
这孩子很会进化,集中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漂亮迷人的桃花源,精致小巧的鼻子,樱桃唇,小小的下巴,雪白的皮肤。
很爱笑,笑起来唇边有一对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小梨涡。
每回杨瑞芳一看到这孩子笑鼻子就泛酸,她总会想起宁舒出生不久,躺在婴儿床上一边对人笑一边啃手指的模样。
茵宝宝很乖,很少闹腾大人,只要吃饱喝饱换好尿不湿,能美美睡上大半天,谁叫都不醒,除了她爸,还得用那句特殊的咒语: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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