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心如死灰（1/4）

在文松蹲局子的这几天，此次案件在互联网上愈演愈烈，最终形成了轩然大波，只要打开手机，消息便铺天盖地而来，且因为他嫌疑最大，所以连带着他的家人、亲戚和朋友都被人肉了出来，借此贯彻人们急于惩恶扬善的决心，以至于警方和平台不得不联手压制。

文松独居之家的门口，已经被泼上了红油漆，写上了血淋淋的大字，内容则多半出于咒骂、诅咒之类。

他父母也深受其扰，因无端被人辱骂，文母气得住进了医院，文父暂且留在医院内照顾。

至于文雪，这几日她心力交瘁，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象征性地发了个律师函，终究还是被宣泄似的暴怒和嘹亮的正义所倾轧，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一家人，被浓密的乌云笼罩，再也抬不起头了。

“在无良媒体占据主流的时代，主流媒体的声音似乎就变得微不足道，人们总是喜欢过早地断定正义的。”

虞清胥戴上了眼睛，无比疲惫地长叹一声。

监牢内，文松独自坐在那里，低着头默不作声。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无比漫长。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焦灼和恐惧在内心里不断发酵，蚕食着他的耐心和理智。

良久，文松镇定自若地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几起案件终于有了点眉目，沉默已久的凶手再次兴风作浪，人们的恐惧和正义被唤醒，我是不是真凶还重要吗？”

他抬起头，缓缓道：“人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正义得到舒张，从而获得自我认同与满足感。就算不是我，而是另外任何一个替罪羊，结果都是一样。这是一个全民表达自我的时代，沉默已经不再是美德，而是枷锁。”

虞清胥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你并没有失去理智。”

文松耸耸肩，苦笑道：“这多亏老师教得好，不然，我可能早就崩溃在这监牢里了吧……”

这几日来，文松休息的并不好，神态几起疲惫，常常呆坐失神，这令虞清胥十分心疼。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在担心家人吗……”

文松抬起眼，轻喟一声，“只怪他们有个尽惹麻烦的儿子，不然怎么也不会摊上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