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头号嫌疑人（1/2）

大难临头之下，文松反而显得格外镇定。他将非结构之夏打开，题目生成之后，只作了前四道题，随即停留在最后一道题的界面，然后熄了屏幕，接着把家里的电视也关上了。

这个软件虽然还很不成熟，也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但它有个好处，那就是答题时间不限。

文松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机制或许可以在紧要关头救他一命。

他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是将被警察控制，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回答出最后一题，然后离开这个时间线，重新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室内开着空调，门窗紧闭，隔绝了这个世界的喧嚣。

外面的光线落在屋内，令人有种恍惚感。

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给文雪的脚趾上药，后者显然无心矫情，只是眼睛湿漉漉的，一直盯着他。

“若是高跟鞋穿不习惯，就不要再穿了，反正现在也没有硬性要求，就不要刻意追求形体了。”

文雪用掌心抹了抹眼睛，几乎是以哭腔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然而文松的回答却令她很疑惑。

“我并不只是说现在，而是在任何时候。若是内心不快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在这里，我可能是个废物，但并不是所有时刻的我都是废物。”

他微微一笑，喟叹道：“所以，不要让自己那么累。生活本该轻松的，所有的难题其实没那么难。”

“生活一直都很艰难。”文雪却反驳道。

文松淡淡道：“是吗……或许真是如此，但也绝不是只有苦劳和疲惫。”

二人沉迷片刻，文松忽然下定决心似的，转脸看向文雪。

“不要做任何事物的奴隶，也没有什么能奴役一个人的灵魂。”

“说得轻巧……”文雪嘟囔道，“你又没跟那些大腹便便的大叔们周旋过……”

文松错愕地看着她，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巴，说不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这么看我干吗？你把老姐想成什么样了？”

文松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凝重，随后轻喟道：“看你自己选择。”

“小混球！”文雪气哼哼地起脚轻踹了他一下，“不要胡思乱想。”

之后，二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上完药，文松低着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之间酝酿出极度压抑和悲观的情绪。

忽然，文雪感觉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了她脚面上。

那是文松的眼泪。

“呦呦呦，小混球，哭什么？”文雪欣慰一笑，“知道心疼姐姐了？”

“不……是你的脚太辣眼了……”

“找死！！！”

文雪这次没有再保留，恶狠狠地踹了他大腿一脚。

可文松眼中的泪并没有停歇，反而愈发汹涌，最后像个孩子般呜咽起来。

文雪有些惊愕，她只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的那种。

但现在他毫无防备，显得无比渺小和脆弱，犹如夹缝里的青芽。

“你……害怕了？”

文松摇摇头，一手捂着眼，无比痛苦地喃喃道：

“我都知道的……生活无比艰难……但我却把所有重担都推给了你……自己蜷缩在龟壳里，足不出户……”

文雪感觉自己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滑落。这时候，她才真的觉得自家的弟弟长大了。

之前的几年，是他拒绝成长所消失的岁月。

文雪抱住他的头，脸贴在他的头发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