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青春的残酷（1/2）

不……

不……

不！！！

“诗梦梦！！！”

在最后一瞬间，文松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就连身体也开始剧烈痉挛，像个怪物。

眼泪夺眶而出。

雨水，是属于这个季节的情绪。

那时的场景，犹如云烟般消散，一个小时的奇妙旅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到最后，也还是没能挽救她于水火。

五年后，此时此刻，江城被雨幕笼罩，灰蒙蒙的天空盘旋着数不尽的狂怒与悔恨。

文松掺杂着极致的怒火与痛苦的狂吼把屋子里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对面，是一个下身穿着牛仔短裤、上身穿着简单白色短袖的女子，头发高高盘起，十分干练清爽的装扮。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双杏目睁得圆圆的，嘴巴也愕然地微微张着。

文松浑身是冷汗，犹如刚从黏腻的泥潭里挣脱，他喘着粗气，满脸惊容地看着那个女孩。

二人对视良久，文松宣泄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姐……”

语气充满了脆弱，像个讨要安慰的小孩子。

这个惊愕的姑娘名叫文雪，比他大两岁，是他的姐姐。

“你……怎么了？”

文松浑身冷汗，虚脱般瘫进松软的沙发，一时间，一米八三的个头显得无比脆弱、渺小。

“做噩梦了？”

文松双眼满身愕然，神情恍惚，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文雪用围裙擦了擦手，倒了杯水放到他身前的茶几上，眉头间挂着些许担忧，举止充满了关爱，轻声问道：

“又梦到……当时的场景了？”

“当时的……场景？”

文松恍然若失。诗梦梦凄惨的模样还在眼前。他呆怔怔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喉头里极其别扭的“唔”一声，再也忍耐不住，痛苦地哭了起来。

文雪徒劳地安慰着他，她知道，有些创伤，永远无法弥合。而当时自家弟弟目睹的惨案，成了他心中一辈子的枷锁。

文松在文雪的臂弯里大哭着，哭得撕心裂肺，嘴上还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明明……明明已经……可为什么还是……无法挽救她？”

为什么时间喜欢捉弄人？时间真的是疗伤解痛的良药吗？

因为穿越到五年前的缘故，文松再一次改变了事件的走向。当年他作为诗梦梦惨剧的第一目击者，身心遭受了巨大的重创。经年累月下来，心中堆叠了五年以来积淀的痛苦，到此刻已经无比沉重。他回来后，心中已经压着一块巨石。

可在现实世界中，明明才只过去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个人的一生就此改变了。

绝望，如同灰蒙蒙的雨水，将曾经的少年彻底淹没。

厨房里传来了阵阵糊味，文雪惊呼一声，“不好，菜糊了！”

文松看着厨房里懊恼的文雪，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一切事物都隔了一层抓摸不透的灰色雾气。恍如隔世。

他起身去洗手间，却看到镜子里一张疲惫、颓废的脸。胡子像是很久没有刮过了，黑眼圈很重，还算年轻的脸上已经烙印下了两道纹痕。

“是吗……已经改变了……”

他料想此行之后会发生改变，但没想到会这么剧烈。现实，仿佛已经成了虚无的梦境。

无比的空虚，只剩下躯壳。

他洗了洗脸，掏出手机，一时陷入了茫然。

就此结束？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