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还差半句就成了!!!(1/2)
“婉儿,美人包并不是江南特产,而应是漠汗洛达的秘方。”我退了一步,把话说完,“清惠郡主,别来无恙。”
“妾不知道王上在说什么。”她十分镇定,冲我福身,“王上想要尝尝美人包,需等入夏莲子成熟,宫中干制的莲粉终究会影响口感。”
“然后婉儿就要与孤再一次失约,对么?”
婉儿与我这份深情,是全然不同于我与寒洲的。我始终自责曾经对她的连累,就从未设想过有一天我们也会面临刀剑相向的局面。
是温婉的婉,婉约的婉,李婉,那就是她的名姓。可此时此刻,她分明有着另一种身份,偏偏还踩着我的信任,宣告着她的谎言。
我长叹一口气,抹掉心口的郁气,道:“事已至此,婉儿如实相告吧,你想要的…孤可以下旨撤回西南征军。”
“妾身不明白。”
“亦或是婉儿觉得孤做不出来斩草除根的事情?”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添了几分严肃认真,“不说漠汗洛达众部无辜的男女老少,李大人一家先当口难逃连坐之罪。”
“如今,孤只想要一句真话。”
“一切过错,既往不咎。”
婉贵人、或者说清惠郡主沉默许久,才抬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王上,入夜风凉,进屋说吧。”
“再点上预先设计好的熏香么?”我问,并继续说下去,“用一把牛角小弯刀。刀把上嵌着红色的宝石,就藏在寝床上的枕下。”
我与她的眸光相撞,半分不让。随后,美人低眉一笑,勾勒苦涩与凉薄。她眼里分明是波光闪闪,却笑着说道:“当真什么都瞒不过王上。”
“可后来和亲的人……”
“漠汗洛达绝不议和。”清惠打断了我的话,轻声说道,“若我得手,漠汗洛达也不需要议和。”
……
我没有杀掉婉儿。
相反,我遵照我一厢情愿的约定追回了西南征军,下旨更改了议和条件,让步更多。
朝堂自然一片反对之声。
太师说了许多阴阳怪气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我又听信枕边风糊涂政事;他讽刺的主角爹身负丞相一职,在这件事上却不置一词。
我怎么明明记得:当初主战的是丞相,而太师是坚定的主和派啊!
“况且,这跟君后有什么关系!”我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们办不明白的事儿就知道推到君后身上么?!”
“……臣等惶恐。”
“惶恐个屁!”
“王上,”元德看不下去眼,低头提醒道,“仪态……”
我**了个**。
刚下早朝,李大人就递了折子上来,内容精简扼要,第一句说自己年迈力有不逮,第二句是想要辞官归乡颐养天年。
没了。
哼,他动作倒是快,半点不说旁的,平时咬文嚼字满篇废话的本事呢?
“元德,研墨。”
“喏。”
我挽了袖子,一笔一划写下“准”字。
左中右结构的字要注意把握每一部分的着墨大小,明晰侧重……几次回溯,我已经可以做到稳稳地拿着笔,勾画出相当完美的瘦金体。
有进步!
“小德子!君后那边,传午膳了没?”
“王上……”元德有些惊诧,吞吞吐吐地说,“王上还要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规规矩矩地把笔挂在架上,笑道,“你与孤兵分两路,按照孤嘱咐你的那些,争取孤到永安宫的时候饭菜就摆好了。”
元德又在那犹豫,我佯装怒道:“去吧,使唤不动你啦?”
“……喏。”
剩下的折子明天再说,我还要回永安宫和亲亲君后……额,共膳。
共膳。
……
“王上金安。”
这里的人没有吃午膳的习惯,所以我到永安宫的时候,沈寒洲正在案前作画,我远远瞄了一眼,画上小枝纤细、叶片菱形、似钟形的花朵,待我走近,发现那画角上还写了一句诗:
漫栽木槿成篱落,已得清阴又得花。
此时寒洲才搁了笔,抬头冲我不咸不淡地应一句,算做了礼态。
“寒洲,别生闷气啦……”
“臣不敢。”他与我隔着书案,如隔千山万水般遥远,“王上怎么来永安宫了。”
“自然是有正事要与寒洲相商。”我就着他的墨用手指沾了些许,在他那张宣纸上画了个数学符号,“能不能原谅我,是寒洲的自由;但是这个‘求和’是我一定要说的。”
说罢,我还借着净手的素绢,冲他摇了“白旗”。
“恨我、但别自己生气,好不好?你想要的家国天下我都可以满足你,所以可不可以开心点啊。”我央求着,心里酸的要命,“我的罪孽深重,但犯不着连累寒洲难过。”
但寒洲什么都没说,只看着我,还是那双含星藏月的眼眸,携一万种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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