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吃瓜群众瑟瑟发抖（2/2）

素来不会说什么好听宽慰话的我直愣愣看了她们半晌，最后干巴巴地说道：“走吧，这里交给宫人善后吧。”

“王上。”就在我以为凌妃非要执拗着哭死在这儿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道：“王上，阿沄下葬的时候……可不可以把妾身和阿沄合在一起？”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要于湘妃合葬。只是非亲非故的，何至于如此？

“当年明月桥下的救命之恩，下辈子我再还你。”

这话一听就是要自尽，我急忙拉起凌妃，道：“你先别想不开，湘妃还需要你帮忙证明清白。”

“王上！”沈寒洲急匆匆赶过来，视线停在我与凌妃拉扯的手上，复又抬头看向我，笃地端好君后的仪态，缓声说了句：“王上万安。”

我急忙撒手：君后你听我狡辩！

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利箭破口之声，身体猛地被拉扯，深褐与幽蓝先后飘过我的眼前——

先是凌妃替我挡箭，随后沈寒洲极为大胆空手抓箭，箭势极猛，饶是寒洲来的及时，锐利的箭尖还是没入凌妃的肩头。

“寒洲！你没事吧！有没有刮伤！”我喊道，扶住软倒下来的凌妃。寒洲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先照看凌妃，我随着他的视线低头：氤氲在短打上的血都是黑褐色的，看来凶手也是有备而来，箭尖淬毒，万无一失。

“阿沄的清白，王上自然会给她的…按照我们当年的约定，妾身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凌妃撑着意识说道。

“快去传御医！”

我的爱妃啊，咱能不能别说这么暧昧的话，我们又哪里来的誓言约定啊？这下我还怎么跟君后解释！我可求你好好活着吧，我还湘妃清白，你还我清白！

“同在深宫，王上与君后真的是羡煞旁人，可惜妾身福薄…罢了，也算是有福。”说着，她吐了一口血，僭越地拉过沈寒洲的手，塞到我怀里。寒洲亦然十分顺从，纵容着凌妃动作。

“王上，秋雨楼的事儿妾身也听说了，那晚若不是君后相救，恐真要如贼人所愿。王上莫要再介怀、苛责君后了。”

这话越说气力愈小，最后含在嗓子里，还是担心君后之言。

唉。

我已经习惯了。永安宫的荣宠盛衰，王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凌妃也是好心，我犯不着怪罪。

可当晚我被人下＆药，醒来就在华美人的床上了，若不是美人承宠，难不成是寒洲？！

我就说那天寒洲走路怎么怪怪的！

鹅滴个神啊！

难怪后来再临幸的时候寒洲抖成那样——当时我没什么意识，对待寒洲定然是没有怜惜……

“怎地手这么冷？”凌妃没撑到御医来，我招呼了宫人处理安葬事宜，拉过寒洲准备回去。

他缩了缩手，被我事先拢紧，没抽掉。微微红了脸低声说了句：“谢王上垂怜。”

嘶——

谢君后包容。

……

好好的春猎因为一场意外被迫中止。我下令彻查此事，定要还凌、湘二妃的公道。

首先就是全城搜捕那个叫张生的——

“什么？死了？！”

根据监察司的说法，湘妃入宫之前本来要和相好私奔，但后来又被太师府的家丁找到，被迫入宫。

而那个所谓的“相好”，就是张生。

张生并没有谋反的心意，初步猜测他只想制造dòng • luàn，并且带走湘妃。但是他口中说过的安排好了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本应该带我走入他们包围圈的人又是谁？

监察司经过一系列的查证，除了带来一些本来就可以猜测到结果，再就是张生挂掉了的事实。

[氧化钙]，啥也不是！

从凌妃这边入手也查无所获，她仅仅是当年明月桥下卖艺的姬子，身份清白的很。

至于我们当年到底约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氧化钙]，啥也不是！x2。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边行刺之事还未有个说法，西南八百里加急快报，上面血书四个大字：沈靖谋反。

s！t！f！k！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真当我这金手指是万能的、随便溜我啊！

切！

我是那种遇到困难就想着读档重来的人么？！

今天就是沈靖杀进王城逼宫，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一定要跟他理论一番：就不能换个时间谋反么？！没看孤这边一堆事儿嘛！

……

呼——

永安宫的冬天有点冷啊，噬魂香也怪吵人的，古香古色的雕花木梁晃得我眼晕，这回连作诗的心情都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