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想,我大概是栽了(1/2)
于是丞相成了第二个青狐,我时常留他在万寿宫批阅奏折,甚至让他留宿在万寿宫。反正我每日都要去君后那里,万寿宫也没人住。
索性就不让丞相老胳膊老腿的老人家来回跑了。
我甚至罢手朝政,除却每天早上定时定点地在宣政殿做人形展架,全然放飞自我。
君后对我的‘荒唐’做法劝了很多,最后还是放任不管了——估计他也是发现朽木终究是朽木,难雕。
作为一代帝君,我彻底贯彻‘荒淫无度’四个大字,我觉得唐玄宗宠幸杨贵妃都不及我半分——我是真的爱透了沈寒洲。
爱屋及乌般我赐封沈靖为贤王,兵权全委,这时候西北战事未平,都督还是边疆统帅,听说接圣旨的时候都督大骂三声昏君,甩袖移步。
但旨意是发给沈靖的,就算都督不接也没关系,我特意告诉传旨的人:甭管别的,直接给孤塞贤王怀里。
我忘了朝堂该有的那些相互牵制、相互制衡,反正丞相一家家风极严,断然做不出鱼肉百姓的事情。
那么这天下姓顾还是姓沈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那个手握重兵的小舅子就带人围了我的宣政殿,口口声声说要清君侧。
说实话吧,沈靖的声线属于那种沉稳类型,而且自带国家领导人的气场,那陈词说的是一个声泪俱下、义正言辞,我差点都信——
信他个毛线团啊!
这沈靖是脑瓜子进水还是被驴踢了?朝堂之上君侧姓沈好伐!他要清谁?他哥还是他爹啊?!
忠国之人真的是发起疯来自己人都杀。
我*******!
因为沈寒洲的缘故,所以沈靖逼宫的时候我并没有反抗杀他,于是沈靖“清”完君侧之后也只是把我置在后宫。
讲真——
“干的漂亮!”
我在永安宫兴致勃勃地玩投壶,元德在一旁擦拭长桌,码好我之前吩咐过的桌球,沈寒洲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连我投双耳也没令他那郁结的眉舒展。
君后实在是太难哄了呀。
欸,我还能叫他君后吗?毕竟我这个帝君也有点名不副实,不过进永安宫伺候的小侍或者是寻卫的禁军都还是一口一个王上的叫我,我想,沈家应该是还没有另拥新帝。
此时此刻,如果我稍微关注一下外面的局势,我都不会玩的如此开心。或者我稍微留意一下永安宫的异常,我亦不会如此洒脱。
沈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软禁的话,他只是加强了三宫六院的巡逻。我也是顺腿回到永安宫,然后先入为主地带入被囚的情景。我甚至还想过可能是因为堂堂帝君关在天牢这种做法不太好听,姓沈的还挺顾及皇室的面子。
可若是软禁,君后怎么会来去自如,元德也没有因此失势,我的所有要求皆被满足,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自在。
我还十分开心地想,沈靖的清君侧简直清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怎么没早点清呢,这样我就不用扛着巨大的压力费劲巴力去遣散后宫。
但所谓爱情啊,就是来冲昏人的头脑的,我沉溺在君后温柔中,丝毫没意识到他语气里的欲言又止。
……
芒种刚过,夏夜的风还夹杂些许雨气,如今的沈寒洲可以大胆回家省亲,偶尔不在永安宫我也表示理解。
说实话,我还挺为他开心的。
就是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云竹能不能想到给君后加一件披风,丞相府院子会不会同样设置暖炉,寒洲那么怕冷,别在感冒了。
唉。
【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jpg】
今天元德也不在,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我跟永安宫的其他小侍也没有共同语言,想着大家都走了,不如我也出去转转。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我其实想去御膳房偷点剩饭当夜宵。
没办法啊,君后平时管得太严了,愈发不让我睡前吃东西了,还天天喝那什么消食汤。
抗议!
从永安宫到御膳房中间要经过御花园,里面没点灯,黑漆漆的。也就是我不怕鬼怪,不然说什么我都不敢走。
夜视能力也是训练营出课程的一部分,而且作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不敢说五感发达,最起码这视觉听觉也算是出类拔萃。
我骄傲!
边想着,我转过御花园的之字型的小桥流水,不远处的望雨亭幽静,曾经妃嫔们扶琴作画的场面不了了之,我却在其中看见了怀宣三十六年那位才华横溢的玉面郎君。
——我发誓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戒了我这贪吃夜宵的坏毛病。如果戒不了,那也绝对不会再干亲自去御膳房偷食这等丢谱的事情。
免得撞见。
那位我心心念念的君后并没有回家省亲,他第一次把他弟弟召到宫里相见。
也许不是第一次,因为我听见贤王说:“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寒洲素来低婉温柔,我担心贸然暴露自己会打扰到他们,便没有靠近。两个人均背对着我,君后肯定是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反倒是沈靖愈发情绪激动:“你别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又来。
这沈家兄弟到底背着我约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上次听到这话的时候沈靖不惜通敌杀我,这一次他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上次沈靖说沈家忠君爱国,他也是被逼无奈。我十分好奇,我对沈家还不够好?
算了,还是去偷糕点吧,晚了别再被那些贪嘴的宫人抢了先。
“昏君无道,我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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