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肖想的根本就不是郡主!(1/2)
李将军凯旋后又过七天,漠汗洛达的使臣便带着他们首领的女儿前来觐见,路途遥遥,直到入定之后使臣才进京都。李大人很有心地打点好一切,安排他们在函馆休息,次日在长欢宫设宴款待。
漠汗洛达一族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无论男女皆是粗犷之姿,衣着清一色的窄袖短袄。我甚至能闻到了他们身上独有的青草气息。
开宴之初是漠汗洛达族的使臣献上各种奇珍异宝,说了一堆赞美之词,简单地表达了一下全族上下的臣服之心。
然后就是作为胜利国的我们大肆炫耀国家实力的时刻——
臣子们说的慷慨激昂,我却只想和老婆热炕头。
鉴定:看来是个“昏君”没跑了。
不过这场景很像我刚穿过来那会儿,美酒佳肴,歌舞升平。
唯一让我觉得不同的就是君后现在坐在我身边了,不过他还是如同初见那般安安静静宛如一位不食烟火的仙人。
却也不全是初见的样子。
听暗卫说,华美人被赐死的消息传到永安宫的时候,君后正在书案前作画,云竹研着墨来了一句“真狠啊”,罕见地君后没有斥责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下去吧”。
就像当年在永安宫前接下御赐的噬魂香一样。
让我越发看不透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温顺可怜,后来发现他也有伶牙俐齿;我心疼他的被迫妥协,但他的所作所为又让我觉得他明明是另有谋算。
我因为心疼他而渐渐喜欢他,又因为喜欢他心口开始明白疼痛。
现在唯一能够缓解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告诫自己:“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可我明白啊,这是罂粟的瘾。
染了便戒不掉的。
“王上。”掺杂在宫人唱词中间的,是沈寒洲仅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臣脸上可是有不妥之处?”
我摇头。
“既没有,王上还是别看得如此专注。毕竟宴会事大,莫要失了仪态。”沈寒洲看我皱了眉,复又接着低语道,“等回了永安宫,臣亲自炸一盘菜团子给王上尝尝。”
我问:“好吃吗?”
他轻一点头。
成交!
不就是不盯着他嘛,那孤就偷偷摸摸看咯。
代表漠汗洛达一族出使的使者是他们部落里最强的勇士,名叫辛瓦。浓眉大眼一脸横肉,英姿飒爽又带着浑身“匪气”,身边跟了个参谋,吊着个三角眼眼珠滴溜溜只转。在小说里,这种描写的人物多半都是个反派角色,可这个参谋却是实打实的温和,说话拿捏的分寸很好,让人舒服。
反而是那个叫辛瓦的,竟然敢公然调戏我的君后!
*了个**!
“久闻无双公子的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辛瓦举着杯子向沈寒洲敬酒。
沈寒洲大方地握起酒杯,道:“辛瓦勇士也同样实至名归。”
我在一旁含着葡萄应礼节地勾唇。
辛瓦脸色一暗,旋即爽朗笑道:“无双公子当年才动京都,更有一曲《明月别桥》广为流传,我族少女纷纷用这首琴谣作为启蒙必读。”
“随手之作,不足挂齿。”
“我还记得当年公子出嫁之时,引得不少男女老少扼腕痛惜。”
这大猪蹄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寒洲垂了下眸子,才把手里的酒杯放在嘴边押了一口。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辛瓦下位的女孩:“本君记得,清惠郡主也才刚过及笄吧?听闻漠汗洛达一族不论男女皆是英勇善战,郡主可也会骑射之术?”
清惠郡主就是漠汗洛达送来和亲的姑娘,首领的女儿。她倒不像丽嫔开朗,从落座就再未说过什么。这会儿看君后突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先是一愣,下意识瞟了一眼辛瓦,才急忙开口:“回君后,小女幼时贪玩,父汗也从未强迫规矩,只是略懂一二。”
“可惜了。”沈寒洲放下酒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我差点笑出声。游牧民族的首领之女,略懂一二说的那都是极其谦虚的话,又有什么可惜的?可惜的不过是本花样年华却被迫和亲,可惜本是一生无忧无虑却逃不过宫墙的阻隔。最可惜的是英勇善战的民族如今的臣服。
君后这句“可惜”说的不过是记着之前辛瓦的无礼故意为之罢了。
大老粗,让你嘲讽我家君后,活该!
果然,辛瓦脸都气紫了,一旁的吊眼谋士赶紧出来打了两句圆场话,这小插曲才算过去。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注意到和亲郡主突然皱眉以手掩口,半晌才恢复,遂问道:“难为使者团队一路舟车劳顿,孤看清惠郡主脸色不太好,不若孤先派人送郡主去朝阳阁小憩片刻?”
清惠郡主起身致歉,留下身边几位要献舞的姑娘,嘱咐了两句,便独自由宫人引领着下了长欢台。
等举过三杯酒后,姑娘们才上场,音乐的调子也换成了异域风情,泠泠的宫铃声清脆,舞蹈也很是热辣。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撑着头望着君后,他那张软软的唇一张一合动了动,拼出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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