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酸爽的心情……（2/3）

听雪苑，不泪阁。

这三宫六院最特别的不是羽贵妃那逾越祖制的碧梧宫，而是霁贵君这独一无二的听雪苑。白玉成阶鎏金瓦，琉璃泠泉镂空木。听雪苑的奢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奢华，拆了六个小院重筑一苑，内设独自的假山华池，九曲回廊错综复杂。

纵然荣宠随雪覆盖，但是曾经的辉煌却从未能抹去分毫。

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声，转瞬间消逝在这一片天地白芒间。

我回头看向沈寒洲，问：“冷不冷？”

他摇了摇头，还是很顺从地把手放在我伸过来的手心里。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应了沈寒洲的要求，来看看“我”曾经宠在手心里的霁贵君。

时间：午饭后。

地点：听雪苑。

天气：有点冷。

心情：……

这种带着‘大老婆’来看‘小老婆’的心情要怎么形容啊喂！

——酸爽。

因着霁贵君的病，整个不泪阁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没见有小侍在外殿候着，屋里倒是有几声哭哭啼啼。

“帝君临——”元德捏着嗓子唱了一句。

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待我们转过翠屏珠帘，有三名小侍已经跪在地上请安了。

我走近床边。床上的霁贵君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剩口气吊着命，形如枯骨，就这样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折扇，眉心蹙成一团。我几乎已经认不出这是曾经名动京都的风雪佳人，当年那桥边微雨下撑伞回眸的惊鸿一瞥，如隔昨世。

沈寒洲沉着声问还跪着的小侍：“你们就是这么照顾贵君的？”

“君后饶命……是太医说、太医说……”小侍说不下去，低声哭着。

我趁着机会抽了下贵君的折扇——没抽出来。为了缓解尴尬，我顺势坐在床边示意全权交给沈寒洲处理，寒洲也体谅，继续端着君后的架子，训斥道：“太医说了什么，至于哭成这个样子？贵君体弱本就易心有郁结，你们非但没尽心伺候，还拿着这副样子膈应贵君么！”

小侍咚咚咚把头磕得直响：“君后恕罪，君后恕罪！奴才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太医说贵君怕是…怕是没有今晚了……”

我听了一惊，和沈寒洲对视一眼，他也有些愣神，怔了下才又撑着气场，吩咐云竹：“去永安宫，拿‘回魂丹’来。”

云竹瞠着眼问：“回魂丹可只有一颗，现在用了，那你以后怎么办？！”

沈寒洲骤然蹙起眉，不悦道：“你且去拿便是！”

我听这药的名字就觉得玄乎，想来也是个珍贵稀罕物，道：“寒洲只需告知在哪里买到的就是。”

他摇摇头：“臣也不知，是舍弟在臣入宫前送的，说好像是北漠那边的巫医倾尽一生方得了一粒。”

“如此还是寒洲留着吧，我命御医再配相似之物就是……”

“王上，救人救急，”他打断了我，道：“况且臣留着也一时用不上，不如能救霁贵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