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2/2)
江诉景没有告诉她刹车失灵的事,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岑嘉太久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被盯的不自在:"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江诉景没答他,只看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我爱你,认真的,不骗人。”
这次岑嘉第二次在他嘴里听到这个字,是完全不同于上次的感觉,沉静到甚至不像是从他口中能听到的话。
认真审视一下两人的关系,这是岑嘉下一阶段要做的事。
在她想着怎么回应他时,江诉景看了眼前路,忽然又叮嘱她:“你检查一下,把安全带系好了,下一段路危险。”
岑嘉低着头,没看他,自然也不会注意他的眼神:“嗯。”
江诉景笑她的窘迫,明明内心砰砰直跳表面还又冷淡到装不在意的样子,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转回头,目视着前方。
下一秒,他急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岑嘉察觉到异常还没来得及抬头,天旋地转间,眼前突然一片头晕眼花。
车头以一种近乎失控的速度撞开防护栏,侧冲向了一边岩石高耸的山体。
最后一刻,江诉景一把扯开安全带,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双手呈保护状的姿势护着她的头部。
受到强力冲击,车头瞬间被挤压变形,凹陷下去,冒出滚滚浓烟。
两人被困在了车内,头部、颈椎、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岑嘉意识尚且还有一点清晰,因为疼痛皱着眉头,身体被卡着不能动弹。
她被锢在怀里,大脑还微微有点反应不过来,忍着剧痛睁开眼,一下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俯在她胸前的人已经闭着眼,完全没了意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模糊不清,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脆弱又没有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她远去。
血迹顺着脸廓淌落,凝聚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往她衣服胸口落。
岑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眼泪从眼角抑制不住的流出来,她整个人处在一种震惊又难言的情绪中,心口顿时如被钝器戳了般,一阵钻心的疼。
怎么那么傻。
在面对生与死的选择时,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独身扛下了所有的危险和未知。
忍着剧痛一点一点抬起胳膊,岑嘉的手缓缓放上了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带着颤抖和缠绵的呼唤。
“醒醒,江诉景,不要睡。”
血还在不受控制的淌,沾染了她整个手部,一片触目惊心。
后方有路过的车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异常,有人围了上来,依稀听着有人在说话,还拨打着报警电话。
岑嘉从车隙中看向窗外站着的人,声音带着颤抖也有着近乎崩溃的乞求,一声又一声:“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一遍遍说着,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出现越来越多人嘈杂议论的声音。
陷入混沌前,岑嘉握上了他的手,以十指交缠的姿势紧紧扣住。
后来发生的事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两人被就近安排到了县医院,江诉景伤势太重又连夜被转去了市医院。
警察通过手机信息查询,已经分别联系了他们的家属,家里得了消息都在坐着飞机火急火燎往过赶。
岑嘉脑震荡外加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腰部L3L4横突骨折,虽没有致命伤但也是要了半条小命。
这么惨烈的车祸,岑嘉的头部却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麻药劲一过,她当天夜里就醒了。
一睁眼,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满鼻腔都是难闻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再次闭上眼,皱了皱眉。
她讨厌极了这种味道。
总是会让她想起高中时那段孤苦无依在医院躺了两天两夜的日子,从那以后她就极其排斥进出医院。
乔璇先注意到她的动静,赶紧坐到了床边唤她,岑建深一直在病房里来回不安的走动,看到她醒过来,也立马往病床边走来。
“嘉嘉,身体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岑建深关心地问她。
岑嘉再次睁眼,启唇,如实道:“没有。”
她下意识往旁边的病床看去,才发现整个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什么,心一下子紧揪起来。
“爸,江诉景呢。”
话还没说出口,她眼泪就先一步掉了下来,昏迷前的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大脑。
话是这么问,但她已经完全没了听回答的耐心,胡乱动着身子就要做拔掉输液管的动作。
岑建深把她按回床上,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眉头紧皱:“嘉嘉,他没事,你听话好好养病。”
她醒了后,乔璇推门去办公室找医生,医生闻言赶了过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一进门远远就说教着她:“你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要激动。”
待她走到床边,岑嘉一把握住她的手,忙不迭问:“医生,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呢,他在哪个病房?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里是小县城人民医院,医疗设备有限,同天因车祸进医院的也就江诉景,他情况特殊,所以医生没有犹豫很快答了上来:“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男生因为伤势太重,连夜就转去市人民医院了。”
岑嘉本就惨白的脸一点点灰暗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男女主情感的一个转折点,文章写到一半了,算是高.潮了。
马上开虐,主虐狗子,不大虐,也不是失忆哈,没那么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