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书(2/2)
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唐素云盯着他将药喝完,吩咐身后的婢女,“扶他去床上歇息。”
两人齐齐应声,一左一右伸手去扶在喝了药之后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徐长宁。
这两婢女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实则年过三十,因为在上一届的宗门弟子比试中实力不济排行倒数,所以做了杂役弟子被分配到了丹峰成了唐素云的婢女。
唐素云坐在床边,一把搀住徐长宁的手腕,状似很关切地问道:“长宁,告诉母亲,你是怎么受的伤?”
徐长宁抬头,惊奇地看向床榻边上的唐素云,怎么对他这么温柔,人设要崩了啊。不过他幼年丧母,现在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怀,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他认为实话是绝对不能够说的,只好敷衍道:“我伤了脑袋,昨天的事都不记得了,实在想不起来是怎么受的伤。”
原主额头上的伤是被其未婚妻用板砖拍的。
他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万万没想到原主居然是重生的。重生的原主性情大变,刚订婚没多久就和未婚妻打野战,彻底崩了他的人设。
这妥妥滴是黑化了吧。
打野战这事不能说出去,不然两人都讨不了好。
唐素云怀疑徐长宁在说谎,绝美的容颜之上露出一抹厉色,手上加大了力道仿佛要将他的腕骨捏碎,逼问道:“说实话。”
“嘶——”手腕上突然传来剧痛,徐长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反射性地将手往回缩想要挣脱唐素云的钳制,然而没能成功。
“我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再痛呼出声,剧烈的疼痛让他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忍得着实辛苦。
“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唐素云盯着他看了半晌,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见问不出什么来没有再继续逼问,带着两个婢女走了。
房门被婢女关上之后,徐长宁将衣袖往上拉了一点,露出了白皙的手腕,上面五个紫黑色的痕迹非常显眼刺目,那是被唐素云抓出来的。
这女人下手可真狠。徐长宁在心中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原主重活一世仍然不知唐素云就是他的生母,他却是知道的。这糟心的情节本就是他一手设计的。文中的唐素云一直以为自己的亲儿子是丈夫旧情人的儿子,在亲子死后才知道真相。
后妈对继子宛如亲生的案例实在是太少,唐素云显然不在此列。
原主出生没多久唐素云就负气和徐青羽分了居,离开剑峰去了丹峰后没两年就凭自身的炼丹实力当上了丹峰的峰主,二十一年来极少再踏足剑峰。
连养育都未曾,她对“继子”自然没什么亲情可言。
徐长宁虽然知道一切但并没有把真相告诉唐素云的打算,一来这个世界是他虚构出来的并不真实,不过是些纸片人。二来他不愿透露太多惹人起疑,招惹事端。
往后的几日唐素云都是亲自送药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吃,倒是没再逼问他什么。这药不仅有消炎、止血、镇痛等治病的功效,还有不小的副作用,好在这副作用只是暂时性的。
这么多天过去,原身的亲生父亲徐青羽却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并不是说他们父子关系不好,而是徐青羽对唐素云有愧,担心来看望儿子会惹得唐素云不高兴,适得其反。
虽说徐长宁一直不肯说出当时的情景,可那日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光着身子晕倒在野外的,旁边散落着一些衣物还有一女子的香囊。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近几日不宜露面,在丹峰避几日风头也是好的,默许了唐素云的举动。
这日,唐素云又来送药,极为冷漠地命令道:“把药喝了。”
半躺在床榻上看书的徐长宁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只看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便觉反胃,问道:“这药我还要吃几天?这几天宗门正在进行宗门大比就快要轮到我了,怕会耽搁了比试。”
他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这药却是每日一碗没有停过,因为拥有原主的记忆想猜不到她的目的都难。
唐素云面露不善,倒也耐着性子回答他:“宗门大比上刀剑无眼,你的伤还未曾养好就在这安心养伤不要去参加了。”
宗门大比每隔十年开办一次,对新弟子来说是一场很重要的比试关系到今后的仙途。
“这点小伤不碍事,宗门大比我还是要去参加的。”徐长宁猜到唐素云这么做其实是不希望他参加这一届宗门弟子的比试,偏偏还想再挣扎一下。
“莫要逞强。”唐素云内心嗤笑,喝了她几天的药想必体内的灵力基本上都被封住了,去参加宗门大比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唐素云的示意下,徐长宁从婢女手中接过了药碗,好在温度适中。他皱着眉头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将空碗还了回去。
唐素云盯着他将药喝完后没有再与他多说一句话,满意地走了。
徐长宁感觉这碗药的剂量明显是又加大了,有浓重的腥味,也更苦一些。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此刻连床都下不来,全身酸软无力无法使用灵力,想来是药的副作用发作了。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幻想着唐素云如果能给他一台连了网的电脑他便能在这过完余生保证不踏出房门半步,都不用这么麻烦地给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