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5（3/4）

他说是租，肯定是给她个极低的价格，意思一下罢了。

顾温垂眸，没应声。

时渡观察她片刻：“我看你不挺喜欢这儿的？”

顾温点了点头：“是很喜欢的。”

这么多年，从来没住过这么大而敞亮，还有艺术气息的房子。

时渡犹豫片刻：“那，你是还有什么顾虑？租金的话，按照你以前房租的价格来付就行，或者，今年我不给你提薪水，也就抵了。”

顾温立刻很计较地说：“那不行。”

她声音清脆又认真，时渡倒忍不住笑了声。

顾温靠在他怀里，问：“是因为我，你才决定要买这里的吗？”

时渡“嗯”一声，“你不是总觉得我待你不认真么，但后来，也没机会送。”

顾温咬唇，似是想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那你要是早送的话，我说不定不走了呢。”

时渡食指轻点她脑门一下：“扯吧你，不定又拿什么话数落我呢。”

顾温抓着他衬衫领子，小声说：“刚在一起没多久住一起的话，你会不会烦我啊。”

“没你才烦。”时渡静静地呼吸着，“你离职前后那阵子我都快烦死了。”

顾温嘴唇翘了翘：“噢。”

顿了顿，她小声说，“那好吧。”

时渡反而有些诧异：“这答应了？”

顾温觉得好笑：“那我再设置点障碍给你？”

“别啊。”时渡立刻摇头，又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说，“回头这房子挪你名下，这样我要是敢跟你吵架，你就把我赶出去。”

顾温满意地点点头：“好啊。”

他修长的手指缠住她的，有些不可思议：“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我还以为得费点劲——”

顾温靠在他怀里，小声说：“认定你了呀，不想跟你那么生分了。”

时渡笑一声，扣着她下巴，俯身去吻她。

“这还像句话。”

顾温伸出双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睁开双眼。

他轻轻闭着眼，睫毛有轻微的震颤，像蝴蝶翅膀似的煽动。

太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彻底出来的，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像是泛着层金色。

很久以前，她也见过他这样。

那是个夏天，或者秋天，她不太记得，他刚打完球，从室外篮球场走出来，浑身是汗，荷尔蒙爆棚。

当时也像这样，金色的阳光从他一侧笼罩过来。

他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擦了擦汗，忽略了周围许多迎上去给她送水的女孩。

那时她只是路过，刚好在门口碰到他，傻瓜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感觉随着心跳声随着他靠近的脚步逐步加快。

他没看她，就那么往前走，直直跟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她呼吸几乎停了，手里的书不受控似的落了下来。

砸到地面。

她愣了一下，才起身去捡。

却有一只手先于她伸出来，白得厉害，比她手腕还白。

她抬头，发现是时渡折回来。

他蹙眉，不甚在意地将她的书捡起来，递给她，声线清冷：“我撞掉的吗？不好意思啊顾温。”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书：“没有，是我不小心，谢谢班长。”

“叫什么班长，叫名字就行了。”他脸上汗滴落下来，绒毛上一层泛着金色的细密水珠，有点高冷地看着她，“不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顾温承受着他逐渐加深的吻，喊他名字。

“时渡。”

“嗯？”

她“唔”一声，声音有点沙，“就是想喊你一声。”

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被光线照亮，细微的颗粒浮浮沉沉，像是开出许多细小的花。

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小片段】

1

时渡最近不太满意的一件事，是去公司后，遇到的人看他的眼神突然从害怕敬畏变成了可怜同情。

甚至被骂后还能还温柔地劝他不要生气。

时渡不理解。

直到有天从办公室画图间隙出来，冲了杯咖啡去公司休息区躺着休息，就听到茶水间有人小声议论：“时总有点可怜呀，顾总都不想认领他。”

另一个人说：“真不明白为什么，时总挺拿得出手的呀。”

先前的声音接着说：“顾总好厉害，可能这就是女强人吧，女强人的心思我们不懂。”

时渡：“……”

终于熬到下班，时渡扔掉手里的笔，进了顾温办公室。

她还在三四个人开会，讨论近期的营销方案，看到他进来，眼都没眨，说话也没停，继续布置任务。

时渡自顾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一些设计微博。

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时渡有点恼了，走过去敲了敲桌子：“九九六违法知道吗？”

顾温：“……”

众人：“……”

喔，以前陪您加班的时候您怎么不说呀。

顾温瞥他一眼：“哪里九九六了？今天工作还不到9个小时好吗？你一边坐着，还要十五分钟。”

时渡脸色极差，甩手出门。

众人面面相觑。

顾温面无表情：“继续。”

众人：完了完了，怎么觉得顾总越来越像时总了。

十五分钟后顾温结束会议，来到时渡办公室，敲了敲门。

时渡冷声：“进来。”

顾温含笑走过去，站到他背后给他捏肩膀：“生气了？”

时渡指了指手机日期：“今天周五，说了要陪我的。”

顾温从背后抱住他脖子：“我是在给谁卖命呢？”

她柔软的压在他脊背上，带着几分暧昧。

时渡气消了大半，半开玩笑似地说：“那谁知道你是为了哪个小白脸，办公室里谁不知道，我连个名分都没。”

“……”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顾温忍不住笑起来。

时渡：“你还笑得出来，都多久了。”

“好像是挺久了。”顾温语气轻飘飘的，“那要不结婚吧？”

时渡又惊又喜，仰头看她：“真的？好啊。”

顾温才想起来似的：“你怎么这么贼，连求婚都省了。”

2

时渡跟顾温结婚后在时越正的建议下住进别墅，反正时越正跟他们不是一层，倒是也不影响什么。

这天时渡因为通宵设计就没去公司上班，刚起床就看到阿姨给他准备好的早餐和维生素。

“太太说了，我得看着您吃。”

他勾唇，一抬头恰好看到窗外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那车他认得，火红色，除了成素还能有谁。

不知道又要去哪里野。

他轻嗤一声。

吃完早餐，那辆摩托车又车窗前呼啸而过，后座还放了一大捧火红色的玫瑰花，看上去挺多。

他估摸着成素到家，打去个电话给她。

“你又瞎搞什么呢？买那么多玫瑰回去做什么？提纯露？我跟你说你别瞎整，回头再把家里炸了。”

他听说最近成素迷上了自制护肤品什么的。

时渡这形容，肯定是看到她了，毕竟两家别墅离得近。

成素先问：“你今天没上班吗？”

“没。”

成素这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对他的嫌弃简直溢出屏幕：“我提纯露会买这种带包装的玫瑰花吗？你有点常识行不行？今天是情人节好不好？”

时渡蹙眉：“情节人怎么了？”他愣一下，“你给叶二买花？”

“不然呢？你少打扰我，我要布置家里了，要给我老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