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晋江文学城(2/2)
冷白在黄毛开口,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但他没有阻止,冷白可以打断一次,但不能打断后面每一次,除非直接控制住黄毛,其次对方既然已经起头,他霍然打断,只会将事情严重化。
越是不能说的东西,人越是想要去追寻,这就是天性。
鹰钩鼻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太好。
不仅感到冷,手上的木屑已经拔出,伤口也经过简单的治疗,虽不再流血,却也针刺似得生疼,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死人的物资能够被继承,且不随着规则有时间限制,对于即将面临的他来说可真糟糕。
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得到他的食物和水了?
鹰钩鼻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机会,是不会错过的,没错海里是有食物,但也有可能有怪物,未知的危险风险,比对同伴下手大得多。
更何况不是真正的下手,只用在鬼物动手时推波助澜就好。
他摸着后脑被shā • rén狂踢中的地方,只要稍稍碰触就疼得厉害,他嘶了声,余光中瞄到女学生直勾勾盯着他,随后露出阴沉而诡异的笑容。
鹰钩鼻的手一顿,他放下手,装作不经意看去,发现女学生已经不笑了,正在和斗篷说话,注意到他的视线,很凶地转过来。
“看什么看?还想我扶你?没门!”
鹰钩鼻避开她的眼,女学生不太喜欢……不,应该说是很不喜欢自己,他手心冒汗:“没事。”
他环顾四周,有人陷入思索,有人喝着水,还有人和他对上点了点头,他们看上去友善没有恶意,鹰钩鼻却分不出他们真正的意图,在他看来这些人全戴着面具。
牧师走在冷白身边,用两人听得到的嗓音道:“看来是他。”
在冷白视线中,鹰钩鼻忽然朝斗篷走去,只是在快靠近对方时,他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嘴唇抖了抖,快步远离斗篷,不知道鹰钩鼻看到什么,在冷白眼中,斗篷只是静静站在那。
他眯起眼:“幻觉。”
牧师怜悯中混合着幸灾乐祸:“虚假与现实交织,逐渐摧毁你的信任,最麻烦的一种,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冷白没有回答,他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鬼物能让人看到幻觉,听到虚幻的声音,那么结合在一起,是不是能构筑出另外一个世界?
也许他能看到他遗忘的那段过去。
鹰钩鼻走到角落深深喘息,他在靠近斗篷时居然看到对方在磨刀,还和女学生相视一笑,她们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磨刀,是要……对付自己吗?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愤怒。
斗篷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明明女学生遇到危险时,斗篷还竭尽所能地去救人,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自己和女学生不一样,女学生从头到尾都在帮斗篷,可他呢?
他从一开始就踩着斗篷成事,也难怪对方不救他。
鹰钩鼻将脸埋入手中,这时他感到背上那阴冷不散的目光,他僵硬地回过头,就发现那些玩家的视线时不时扫过他,鹰钩鼻全身发冷,他想说交出食物和水,让这些人放过自己,但他知道这样做也没有用。
只要他没死,他的那份食物还会消失,根本无法一直保存,其次既然已经撕破脸,那肯定是要他彻底扼杀,才能避免以后寻仇。
鹰钩鼻好绝望,他不懂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明明大部分问题都解决,就差巨大黑影,只要熬过下面几天,就能活下来,怎么所有人盼着他去死了呢。
斗篷注意到鹰钩鼻一个人待在角落好久,且眼中满是血丝,这个样子很像她之前被魇住:“你怎么了?”
没想到鹰钩鼻激动举起枪:“你不要过来!”
斗篷肯定对方是被鬼魂迷惑,之前是鹰钩鼻第一个鼓励自己,现在对方的状态很危险,她也想将鹰钩鼻拉出漩涡:“冷静下来,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不要被鬼物欺骗!”
鹰钩鼻脑海中有一丝清明,他想起斗篷就是被鬼物欺骗,带想要自杀,也许自己就是这样的情况,但他瞄到斗篷暗中对其他人做手势,然后就玩家从两旁围上来。
他的神经绷紧,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应该开枪,如果他们是幻觉,自己开枪也不会伤害到斗篷,如果他们是真想对付自己,那他更应该开枪。
“呯——”
巨大的枪声响起,女学生看出鹰钩鼻的意图,早一步将斗篷扑到在地,她抬头愤怒大喊:“你XXX傻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鹰钩鼻神情恍惚,这一切太真实了,他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而且他也没有看到鬼物,这不是他的幻觉,这些人都想要害他,害他!
鹰钩鼻只觉后背越来越冷,他想回头看看为什么这么冷,但转到一半,他看到有人拔出武器,锋利的刀光映在他眼睛上,鹰钩鼻的凶性被激出,想要他死,那就先下手为强,让这些人先去死。
牧师握紧十字架,悠扬的诗歌响起,十字架亮起,那光笼罩住鹰钩鼻,后者只觉陷入一团棉花里,脑子仿佛变成棉絮,混混沌沌什么都想不起来,手中的抢也掉在地上。
其他玩家不用牧师提醒,直接扑上去,将鹰钩鼻捆住,后者不停挣扎,将墙壁撞得嘭嘭作响,犹如什么可怕的野兽。
黄毛见此担忧的同时,又有隐秘的不安,鹰钩鼻是在他说破食物保存问题,才变成这样的,很明显鬼物利用了这段话:“我们怎么办?”
冷白:“捆着。”
黄毛犹豫:“光捆着不用管?”
牧师解释:“等shā • rén狂下一次攻击,鬼物找到新的猎物,他自然会清醒过来,当然你能让他清醒,也可以试试。”
黄毛看向鹰钩鼻,这个目光招来鹰钩鼻的仇恨,后者跳起来要咬他,黄毛便放弃唤醒对方的打算:“好吧,好吧,人我看着,饭我来喂,希望shā • rén狂快点出现。”
然后黄毛的希望注定落空,从早上到下午,他牵着鹰钩鼻被咬了好几口,再然后一夜过去了,黄毛从抓狂到认命,shā • rén狂还是没有出现。
冷白点开计时器,现在是早上五点三十:“看来她攻击一天只有两次攻击权限。”
黄毛在疲惫往口中塞食物,早饭结束的时间是七点以前,他必须先吃完,然后再喂鹰钩鼻吃饭。
冷白正在将床单切割成一缕一缕,然后接连成一长条,再将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铁钩绑在末端,昨天搜索完甲板,他还是没有找到鱼竿,于是打算自己做一个。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食物就要吃完了,他必须留出一部分肉类,用来做鱼的诱饵,只要掉到一些鱼,后面就不用担心诱饵的问题,因为可以用鱼肉做。
冷白所在的第五层,距离水面有几十米的距离,并不适合钓鱼,所以他将绳索绑在栏杆上,直接滑下去,他是没心情走电梯,回来还是试运气。
他找了个负七层的窗台蹲着,将撕下来鸡腿肉穿过铁钩丢进水中。
说起来冷白是不会钓鱼的,倒不是他不喜欢这样运动,他一向觉得钓鱼是非常的沉淀自身项目,只是他的运气比较独特,钓起来过酒瓶,鸽子,老板家的狗,乃至小汽车,就是没钓上来过鱼。
然后他就不钓了。
但现在是副本,和现实不一样,他应该能钓上鱼来。
冷白才这么想着,身边又滑下一个人来——是牧师,这家伙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朋友挤挤?”
冷白嫌弃他胖,跳到隔壁的窗台上,继续耐心钓鱼。
牧师慢吞吞将鱼钩丢进水里,一样床单做的绳子,毕竟这艘船上什么都缺,就是床单不缺。
冷白看牧师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不行,从来没有钓过鱼,丢得离船这么近,就这样还想钓到鱼?
呵呵。
然后牧师就感到饵动了,他拉起床单就发现鱼钩上咬着一条手掌大的银鱼,诧异道:“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牧师将银鱼摘下来,用剩下的床单拢住,见鱼饵还在,就把再次把丢进海里。
冷白瞥了一眼,偶尔有这么条傻鱼贴着船游也是有的,但大部分还是远离船只的,牧师不可能再钓到了,真想钓鱼还是要看他。
他信心满满想完,就牧师那又咬钩了,牧师还没有发现,是那鱼蹦跶起来,他才看见的。
牧师自己都有点闷,将床单提起来瞅着那鱼,又望望冷白那一动不动的鱼:“哈哈还挺活泼,这鱼没想象中难钓。”
冷白抿唇,他刷地站起,牧师侧眼看他,冷白闷闷道:“我们换个位置,这里太小我伸不开腿脚。”
这两个窗台是一样大的,在那里伸不开,这里就可以了啊?
但牧师没有揭穿他:“好啊。”
两人交换位置后,牧师还是一条一条地钓,他那个床单都要装不下了,冷白暗中观察许久,还偷偷将鱼饵贴着船放,依旧没有钓到鱼,气压越来越低。
直到牧师说:“冷白你那条床单借我下,我的装不下了,等会分你一半的鱼。”
冷白猛地转头。
牧师:“???”
冷白将床单递了出去。
牧师发现里面居然是装着东西,让他看看冷白钓到什么,怎么一声不吭。
哦豁,好大一团海草!
牧师差点笑滚下窗台。
直播间里也笑死了。
【哥没事啊,咱只要能打就行hhhhhhhh。】
【哈哈哈哈我笑得隔壁邻居都报警了,陪着冷白那张冷面怎么就这么好笑,这么好笑!】
【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不会钓鱼怎么了,不会钓鱼多正常!不许嘲笑哥哥,只有我才真正心疼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别笑了,海面浮上来的那个,是头发吧,一定是头发吧……】
【艹什么玩意,好大一片,吓死怪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