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冰释(1/2)
这……是什么把戏?
向晚一时愣在当场,竟连说话也忘了,还是对面笑着与他招呼了一声:“近来老听阿玉提起你,今日才算是头一次见着妹夫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强压着心中惊愕,见礼道:“王姐安好。”
“不必多礼,我都很好。”对面忍俊不禁,瞅了一眼司明玉,“只是不知,你妻主如今好不好。”
“……”
他一回头,就见司明玉脸色半青半白,神情像是既好气又好笑,幽幽一眼盯过来,分外无奈。
他朦胧觉得,可能有些事情,与他设想中的不大一样。
司明心见他们如此,大约瞧着也很有趣,大笑出声。
“罢了罢了,我要是再留,可是十足的惹人嫌了。”她起身敛袖,就要往外走,“你们不要心急,且好好说,将误会厘清了才是正经。”
司明玉唇角抽了抽,默默向旁边让了让,示意她快走。
她却悠然自得,路过向晚身边时,还挤了挤眼睛,“小妹夫,不是我护犊子,实是要替这不成器的妹妹说句公道话。她待你的心啊,要是让我夫郎知道了,必要回家拧我耳朵,让我学着点的。”
向晚脸不由一红,如何接话都不是,只能低着头不作声。
司明玉就作势赶她,“我谢谢你啊,都快把我夫郎吓着了,快走你的。”
司明心笑得开怀,一边满口答应就走,一边还要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哎,你不老说你夫郎最是温柔安静吗?没想到性子这样辣,当真有趣。”
“……你!”
眼看着要挨揍,司明心跑得飞快,溜到门边了,还往回挑挑眉,留下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向晚原是委屈得不行,心里憋得都快炸开了,让她们姐妹这样一打岔,倒是满腔的酸楚散了大半,余下的都是啼笑皆非。
那群奏乐的小倌何其会看眼色,司明心离开时只一个示意,便都飞快地收拾了东西,不声不响地出去了。
偌大的雅间里,顿时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司明玉望着眼前人,虽是此刻不哭了,眼尾的红晕却也未褪,睫毛湿漉漉的,在灯火底下,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还有一颗泪珠挂在下颌上,将坠未坠,晃得人心也跟着颤。
“阿晚……”她有些手足无措,小心将他拉进怀里。
眼前人倒不推她,但也不理会她,只僵直着身子,任她拉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慌。
“我……”
她刚想解释,却见他眉眼一垂,恨恨地咬了一下唇,刚平静些的眸子里立刻又泛起水光,且隐含着怒气。
“你把我当什么了?”向晚紧盯着她,将唇咬得发白,又环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你若是不和我说明白,我就,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到最后,连自己也不好意思似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神色却倔强,摆出了半分不容置疑的势头。
他再傻也看出来了,司明玉必是有事瞒他,与懿王府的世女躲在这里,不知在商量什么勾当。假如说先前他是伤心的话,此刻却又成了另一种委屈——
她有什么事,非得在青楼里办,还将他诓来,平白受了这一趟折辱。
都怪她,就怪她。
然后,他就被搂了过去,司明玉环着他的肩,半分也不敢多用劲,像是很小心翼翼,珍而重之。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母亲的事?”她道。
向晚怔了一怔,倒也老实,“没有,但我知道。”
此事在栖霞城中,恐怕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都没有不知道的。
八年前,康王拥兵作乱,直捣皇城,几乎就要将先帝生擒。当时京中只有京畿、羽林两军,被打得措手不及,折损大半,其余军队皆在外戍,不及赶来。
是晋王,也就是司明玉的母亲,率领了自己的府兵入宫救驾,又临阵接管两军残部,使得士气大振,苦撑了一日多,待到最近的军队赶到支援,才算解了燃眉之急。
只可惜她本人,在混战中为流矢所伤,初时只道未伤及要害,只需好生医治休养,其后却久治不愈,伤势日渐入骨,终究药石无灵而亡。
司明玉失母时年纪尚小,她的混账放浪,和在皇家跟前独一份的恩宠,皆是来源于此。
他向来都是知道的,哪需她说。但这与她今日之事,又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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