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温意眠陆别宴(2/2)
蒋臻开始放下自己喜欢陆别宴喜欢的这一执念,开始纯粹地追温意眠。
但他真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温意眠这么难追的,每件事都踩点不对,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碰巧今天温亭白,可以问问。
可谁知道,又有陆别宴。
蒋臻这会真是气在头上,“所以,陆总怎么又跟来了?”
陆别宴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轻笑:“蒋小少爷这话挺有意思?摄像拍到的画面,可是我最先到这里,要这也算跟,你不是半斤八两?”
“......”蒋臻明明记得陆别宴之前没有这么废话连篇的,“意眠又不喜欢你,你追来,我都替你觉得尴尬。”
这话说完,温亭白抬头看了蒋臻一眼,像是疑惑他还挺能套近乎,温意眠现在都能去姓叫名了?
温意眠也是听得心烦,“我没姓的?”
“什么?”蒋臻明确这话是在对自己说,略有得逞地笑笑,“当然有啊,小仙女,你姓温。”
温意眠听到“小仙女”三个字就反胃,“那给我连名带姓。”
“啊?”蒋臻愣。
“啊什么?”温意眠皱眉,神色微有不耐,“我现在说中国话,你也听不懂了?”
“......”
很不合时宜地,陆别宴笑了声,并不是顾及场面无声的,而是散漫舒心的那种。
温意眠现在看他也心烦,“你笑什么?”
陆别宴神色一顿,稳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漆黑的瞳仁写满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话”这几个字。
温意眠觉得这男人现在依旧不正常,也不看他,干脆视线转向至此都沉默寡言不参与他们的温亭白:“哥,我是来找你的,干嘛要四个人一起?”
温亭白很是隔岸观火,语气冷淡中犹存玩味:“不四个人一起,我怎么知道我妹妹这么讨人喜欢?”
“......”温意眠脸色一沉,“你这就开始笑话我了?”
“怎么会?”温亭白清淡道,“就是觉得,能追到纽约来,还挺长情。”
这是就差指名道姓了。
恰好上菜,温意眠没胃口了,随口岔了话题:“那哥,你既然有聊伴了,一会吃完饭我就先回去了,他俩陪你总比我陪你有意思。”
陆别宴和蒋臻统一看向温意眠。
温意眠一眼给他们瞪回去,无声动唇:看什么看?
陆别宴不悠不扬收回眼,淡淡在笑。
蒋臻看到这两人莫名其妙很在点上的互动,有点......不爽。
温亭白则是看着这两个男人与众不同的反应,有点......意思。
*
温意眠说不陪是真的不陪,吃完就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温亭白主要是在和陆别宴聊点商业市场的话题,蒋臻纨绔太子爷当惯了,现在突然说要聊点正经的,他没两句就插不上话了,纯粹听着温亭白和陆别宴一来一往。
蒋臻寻思着陆别宴这人原来肚子里墨水不少,隐隐有了不适。
但还没等他妙手回春给他展现一下自己的特长时,家里催事的电话来了,蒋臻活到近三十,还有门禁。
他没办法,只能打招呼先走。
温亭白是等到蒋臻确定走远了,才疲惫卸下商业上的清冷样,淡淡问陆别宴:“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分手是你先和意眠提的吧。”
不想再兜圈,现在该说正事了。
温亭白没给陆别宴喘气的时间,很明确地说:“别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处在意眠当年的境况上,你会是什么选择?”
陆别宴还在沉默时,温亭白就干脆说了:“你没得选。”
“身边那些打着亲人名号的人,都在虎视眈眈你唯有的那点资产,你没法辜负全家唯一疼自己的爷爷,爷爷生前给你的东西,就算不需要也必须守住,走了能守住,留下就失去,你觉得意眠该走该留?”
这些事,只是只言片语落到当时的陆别宴耳朵里。
那时的少年年轻气盛,明明在灯会上约定好了一些事,却到成绩出来,温意眠起悄无声息离开,才后知后觉是自己演了一场独角戏。
温亭白想尽办法把温意眠往远了送。
陆别宴能力有限,那时候根本找不到温意眠。
所以等到一切落定,他们的关系也就断了。
而温意眠大半年后主动打来的一通电话,陆别宴以为那是找到她的线索,所以选择激将法在电话里说分手的狠话。
按照温意眠绝不服输的脾性,一定会来找他。
对,会来找他。
陆别宴是怎么觉得的。
可从头到尾,温意眠都平静至极地听完了,甚至在他把话权交到她手上时,她只认命地说了句:“好,我听你的。”
电话随即“啪”的一声挂断了。
那之后,别说要找温意眠了,这通电话都成了空号,陆别宴彻底没了头绪,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经历煎熬过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
在新闻上看到“天才油画少女温意眠”的所有夸辞,陆别宴感觉自己跟做了场梦一样,接连的试探,才到现在这个阶段。
所以即便是面对温亭白的问话,陆别宴也没法抹去当年做过的混账事,犹豫好一会,才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温亭白脸上的笑意明显在确认完实情后放淡了,“商场上听多了陆总做事果决无情,怎么轮到感情,就这么优柔寡断了?”
陆别宴本以为温亭白会说些什么刺激话,但没想到这就是结尾。
眼看室外霓虹耀眼,却已是深夜,温亭白起身,“今天一顿饭吃得够久了,原先想靠散步消化,现在看来不必了。”
他站位过高,看陆别宴自然是居高临下,仅留嗓音清淡:“和我周旋不过是浪费时间,陆总,意眠的事,你很明确,我帮不了你。”
“那温总现在还有阻拦的意思吗?”陆别宴沉稳抬头,眸底的晦深已经被冷静的潮水冲退,淡淡的,已经没了血气方刚的冲动,现在找不出破绽。
温亭白倒是笑了:“我现在有阻拦过吗?”
陆别宴一直顾忌温亭白这边,看似温文尔雅,当年刻意隐瞒温意眠地点信息的事却都是他做的。
“陆总,追人最好多点自信,现在的意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温亭白的话,听上去就是好心提醒,“要想纯粹靠旧情去拿下,未必过时了。”
“明白了,”陆别宴只说,“谢谢。”
温亭白入目陆别宴沉思的模样,悠悠扬起唇角,抽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转身离开了。
因为温亭白没打算在这里过夜,临时私事提上行程,打完招呼,今晚那栋别墅只有温意眠一个人。
庭院里的花已经盛开,清淡的花香在凝重月色下,好像少了点活泼的感觉。
她一个人站在树下,放空的眼睛,无端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风吹得人冷,温意眠穿得少,没坐多久就冷了。
她刚想起身回去,不远处打来的近光灯就洋洋洒洒地吹起半空浮尘。
不经意地抬手掩住双眼,温意眠眯了下眼,试图看清,却在车停下时,看清了牌照,突然发愣。
陆别宴怎么会知道这栋别墅。
下意识的反应,温意眠想都没想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