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破界(2/2)
沈丞几人随后赶来,他身后两个弟子几欲虚脱,他也几乎被汗水浸透。沈丞断断续续说:“那、那结界会吞噬他人的气息,幸好我们收手。”
沈见月举目看着被染红的天空,说:“要开始了。”
他感受到背后有极重的杀气。不是寻常的那种戾气,是一种极其阴森寒冷的感觉。
风洛晨故作无知地走着,心里也在数:一、二、三……他在等身后的人动手。
他故意走到一片荒野,停了下来,朗声道:“各位兄弟所为何事啊?”
半晌,身后有人回答:“shā • rén。”
风静止了。谁都没有轻举妄动,整个世界就像一根绷紧的弦。
终于,身后那边率先出招,一队人向他冲来。
风洛晨猛地回头,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根竹棒子,但在他手里俨然有个长剑弯刀的气势。
那队人蒙着面看不清相貌。为首的人抡起大刀便向他砍来,风洛晨轻轻避开。其余的人四面八方朝他涌来,风洛晨用竹棒推开人潮,几个人瞬间倒下。他再用竹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下几人,瞬间眼前空了不少。
为首大汉冷冷道:“果真厉害。”
风洛晨淡淡一笑:“承让了。”
大汉的语气逐渐狠厉:“我在想,若是有一天能灭了修罗血神,是否就万人敬仰了?”
旋即,大汉与几个人一齐向他冲来。
风洛晨一边解决掉那几个小喽啰,一边说:“是否万人敬仰我不知,但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个本事。”
“是吗?”大汉笑了一声,大刀瞬间向他劈来。
风洛晨不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但他也不关心这些事。眼前这个大汉的优势缺陷已经分外清楚:身强力壮,刀法利索狠辣,可灵力并不高强,且反应稍慢了些。以柔克刚,方为正道。
竹棒在他手里丝毫没有减去半分威力,反之,被运用得更加娴熟巧妙。趁大刀未下之际,他闪身避过,再用竹棒一击。大汉皱眉退开,风洛晨注意到,他脚步有些紊乱,仔细观察,左脚的反应与灵活程度,稍比右脚逊色,应当是受过伤。
大刀狠戾地朝他砍来,风洛晨借机用竹棒挡过。可大刀何等锋利,将竹棒削掉了一段。大汉哈哈一笑:“竹棒终究不及刀剑啊!”
风洛晨迅速闪到他身后,大汉刚要劈刀,风洛晨狠狠用竹棒捅进他左脚腕上,大汉痛呼一声,应声而倒。
风洛晨干脆地拔出竹棒,再次插进他的胸口,唇边的笑容洒脱而恣意,就仿佛少年打猎捕到一只肥美的山鸡。血花立即喷出,他半边脸颊上亦沾染了不少,鲜红的血迹映衬着那笑容更加俊朗潇洒。
大汉一字一顿:“你、好、狠……”
风洛晨在他耳边说:“不是我狠,是你刺杀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对的选择。”
大汉目光逐渐黯淡,吐出一个字:“玄……”
玄瑶宫。
不论外面何等腥风血雨,柳宗主的寿宴上依旧歌舞升平。
沈思墨坐在一旁,神情微冷。不过在人眼里,他从来就是这副表情。柳如烟坐在他旁边,很认真地剥了一个核桃,然后递给他。
有的宾客注意到,笑道:“仙君与令爱真是琴瑟和鸣啊!”
沈思墨接过核桃,动作停了停。
柳顷潼也笑:“按理说,嫁出去就是人妇了,她倒好,还跟个小女孩儿是的!”
柳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刚才还说要来住呢,被我斥责了,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还回家里住的呢?”
沈自廉道:“无妨啊,因临安与浔阳相隔甚远,所以尚未回门,若是如此,今日住在家里也不碍事。”
柳顷潼看向沈自廉:“长老这话说得可不对啊,不能太过顺着孩子。”
这时柳顷潼的一名下属上来,道:“宗主特意请来了舞者轻舞一曲。”
众人瞩目,一名身着舞衣的女子走上前来伴着笛声曼舞一曲。
柳顷潼一直注视着那名女子,唇边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柳夫人说身体乏累便先休息了。
一曲舞罢,众人道好。
沈自廉微笑:“方才柳宗主提起令爱思乡一事,老朽动容,今日就让令爱住下吧。”
柳顷潼摆手笑道:“先不提此事了。”说着他站起身子敬酒:“今日诸位参加鄙人生辰,感激不尽。特与诸位共饮此杯。”
沈思墨低头看了一眼盏中的酒,手指摩挲着杯壁。
柳如烟轻声说:“你可以不喝。”
夜深,众人散去,唯独沧淼之人留在了院中。
柳顷潼说道:“夜色已深,长老与仙君们不如留在浔阳歇下一晚。”
沈自廉连忙推脱:“万万不可,不必劳烦柳宗主。”
柳顷潼客气道:“长老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沈自廉浅笑道:“那便劳烦柳宗主了。”
他殊不知,此刻的沧淼,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