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等闲变却故人心（4/4）

他也再也不是他能全心信赖的皇叔了。

“陛下，时代已经变了。”八贤王一步一步登上台阶，抬手抚摸着龙椅的把手。

“不。”凌轩道，“变化的是人心。”

这么多年，他表现得还不够清楚吗？他从来就无心帝位。

“是啊，变得是人心。”八贤王看向凌轩，目光复杂。“你不也曾说过，自己无意皇位，只肖本王说一声，你便拱手相让吗？”

凌轩低头，沉默了。

两年前，八贤王便提过此事。

那时候凌柏已经回来半年了，八贤王在御书房求见。

“陛下，不知道当年的话，陛下还做不做数？”

“皇叔这是什么话？”凌轩信誓旦旦，“朕一言九鼎，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那若本王向陛下求一物，陛下还会答应吗？”

“皇叔需要什么尽管提就是，朕的江山都是皇叔给的，您也不必如此客气。”

“是吗？那若是臣要的就是这江山呢？”

一时间，御书房落针可闻。

良久，凌轩长叹一口气，“皇叔……”

八贤王打断凌轩的话，“恭喜陛下。”

“皇叔，这喜从何来？”

“陛下，治理天下如负重前行，如今您放不下这责任，不就证明您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帝王了吗？”

“皇叔，朕……”

“陛下，如今这江山在你手里，臣放心，您莫要辜负臣一片苦心。”

“……侄儿谨遵皇叔教诲。”

当日之事历历在目，凌轩只以为那是八贤王的最后一次试探，在探他是否能真的担此大任。

没想到，其实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愿意退位。

其实，若非为了保护凌柏，早在凌柏回来，他就退位让贤了。然而凌柏经常任性妄为，若他没了帝王的身份，如何护得了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