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挣扎（2/2）

“哈哈……死了……都死了……”他看到了面目狰狞的不停的在叫嚣着。

“杀吧……把所有人都杀光……”他踏着尸山血海走来，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剑。

“不，停下来……停下来不要再shā • rén了……”这一次是满脸泪水的自己，看着沾满血腥的双手，悲伤而痛苦。

“不要停下来。”

“杀了他们才能活下去。”

“不，他们是无辜的，别再shā • rén了。”

“哈哈……死了，都死光了哈哈……”

“不要，求求你，停下来，不要再shā • rén了。”

“还不够，还要……还要更多……”

“下一个是谁好呢……哈哈……”

“不，不行，哥哥，哥哥受伤了……”

“滚，你们全都滚啊……哥哥……皇兄……不行的……”

“啊啊……”凌柏抱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

凌轩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过去，“小柏？你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柏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凌轩，泪水模糊了双眼，“皇……皇兄，对……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

“小柏，没事了。”凌轩眼眶一热，上前抱住凌柏，“没事了。”

“呜呜……对不起，皇兄。”凌柏趴在凌轩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小柏，没事了，都过去了。”凌轩紧紧把凌柏抱在怀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辜负了母妃的嘱托，没有保护好你。”

“呜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事的，小柏，那不是你的意愿，我知道的。”凌轩轻轻拍着凌柏的后背，安抚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凌柏只呢喃着这一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所犯下的罪孽。

是他手刃东临的子民，是他违背了当年的誓言，也是他，伤了要保护自己的皇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小柏，对不起。”凌轩心里难受，这本就不该是凌柏一个人承担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被权利蒙了眼睛，而是留在了小柏身边，小柏就不必受这么多的苦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遵守约定。

可是他的小柏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总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其实错的根本不是他啊。

一直到凌柏哭累了，睡着了，凌轩才小心翼翼将凌柏放下，将他脸上的泪痕擦去，良久，附身，在凌柏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睡吧，愿小柏今夜无噩梦。”

“陛下。”

凌轩脸色苍白，就连执笔的手都在颤抖。

一旁的老太监看不下去了，夺下凌轩的笔，“陛下，龙体要紧，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这些天，凌轩既要照顾昏迷的凌柏，又要处理公务，虽然早朝免了，可是那些奏折还是一封封的往上递。

照顾凌柏之余还要处理公务，最近边境也不安分，朝堂动荡，饶是圣人也坚持不住吧。

老太监名叫福喜，从小就陪在凌轩身边了，凌轩对凌柏有多重视他知道，但是也不能任由陛下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去劝凌轩，毕竟伴君如伴虎，谁也不想惹惑上身。

可是福公公自小看着凌轩长大，看不得凌轩这般，只得冒死进言。

“咳咳……”凌轩眼里充满血丝，他确实累了，可是他不敢睡。

“陛下……”福公公担心的递上一杯参茶。

“轰隆”一声巨响，凌轩抬眼，窗外忽地亮起一片白光，很快又恢复了黑暗。

打雷了。

“呜呜……”

“小柏。”听到声音，凌轩反应过来，想要去看看凌柏怎么样了。

这些天他都没有离开养心殿，都是在养心殿处理政务的，而凌柏就歇在里间，与他只隔着一层屏风。

然而他还没有起身，眼前一花，怀里一重，温暖的体温驱散了他久坐的寒意。

“陛下！”

那道身影太快了，等福公公反应过来，凌轩已经被那人近身了。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凌轩抬手打断了福公公的动作。随即垂下手，轻轻拍着怀里的人的后背，“别怕，我在。”

怀里的人身体抖了抖，抬起头，眼里泪花闪动，薄唇微微嘟起，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皇兄，我一个人害怕。”

凌轩的手一顿，心中有些异样，“别怕，哥哥在。”

凌柏又低头把脑袋埋进凌轩怀里，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