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恶鬼（2/4）

那些人只能远远看着，刚刚凌柏就像是一条疯狗，就算他们挟持了夏小菱，也依旧没有让他停下。

在夏小菱倒下的那一刻，这条疯狗彻底的脱缰了。

“小哥哥，对不起。”稚嫩的小手沾满了血液，抚摸到脸颊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没事，睡吧。”凌柏这一刻却诡异的平静下来了，仿佛只是和往常一样，等夏小菱睡着，他在一旁守夜。

“小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夏小菱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去依赖这个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这一刻她在凌柏眼中看到了和那些人一样的神情，他已经彻底的堕落了。

“乖，哥哥会好好的，别担心。”

稚嫩的小手无力的垂下，感受着怀中逐渐冰冷的躯体，同样变得冰冷的还有凌柏的心。

“睡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谁也……不能欺负我们了。”

如果说顾青是凌柏追逐的光，那夏小菱就是在他经历燎原大火后的荒地的娇嫩的花，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与善念。

他保护夏小菱，同是也是在守护着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善念。

如今他心中的柔软随着夏小菱的死去而彻底湮灭，一同湮灭的还有那过往的可笑的自己。

今日之前的凌柏已经死了，今日之后的凌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吞噬了原本的灵魂之后的附身的恶鬼。

这一刻，凌柏明白了，自己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他再也不是哥哥的弟弟了，也不再是顾青的殿下了，他是化身修罗的恶鬼。

这里就是地狱，地狱有十八层，这才是第一层，想要爬出地狱，就要成为鬼，只有吞噬掉所有的鬼，才有资格成为人。

“小柏！”

凌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杀意越发不受控制。

杀！杀！杀！

唯有杀才能活下去。

这是他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时候总结出来的，手断了他还有脚可以踢，手脚都断了他还有身体，身体都破碎了他还有头颅、还有牙齿，这都是他的武器。

还有意识的那不能称之为鬼，鬼是靠着本能去狩猎的。

血……还不够，还不够……要更多……更多……

“……杀了他……杀了他……”恍惚间，凌柏仿佛看到无数个扭曲的红色的身影围绕在他周围，猩红色的嘴巴张开，要将他吞吃入腹。

唯一的出路只有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