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洞房花烛（3/3）

“昨日何时？”

“卯时。”

卯时？这么早？他们是寅时歇下，顾青卯时便离开了。

凌柏转身回了寝宫，若是自己没猜错，顾青一定还会有东西留给自己。

果然，在桌面看到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题字，一片空白。打开是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上面写着四个字，“相濡以沫·”四个字之后有一个晕染的墨迹，最后就是一个印章落款。

就像是写完这四个字之后，还想写什么，却狠不下心去写出来，笔尖久久的悬停在纸上，最后笔墨滴落，就形成了这个点。

凌柏紧紧捏着这张纸，身体颤抖，愤怒又难过。

“相濡以沫？呵，顾青，你有本事离开，怎么没本事把下一句话写出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顾青这意思，就是让自己不要去寻他。

可是为什么？

“就因为我杀了几个人？”这是凌柏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定是那次曹方白的话让顾青有所猜测，或者就是曹方白告诉顾青了。

是，人是他杀的，怎么了？

“谁让我们是疯子，而他不是呢？”

“疯子？哈哈……是，我们可不是疯子。”

可是疯子也有心的啊。至少……至少好好道个别也好。

这样算什么意思？是怕自己会死缠烂打吗？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还有力气追上去吗？

他就……就这么不愿意留下来吗？

其实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又怎么敢追上去？

顾青啊顾青，你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我们……真的不去追吗？”“凌柏”有些犹豫，只要凌柏说一句话，哪怕不当什么狗屁听话的小柏，他也要追上去的。

“追？我凭什么去追？”凌柏苦笑，“你还不清楚吗？顾青他……不要我们了。”

“就为了几条贱命吗？”

“是，就为了几条贱命。”

“在他眼里，我们居然连几个杂碎都比不上，你甘心吗？”

“我当然不甘心！”凌柏紧紧握着手里薄薄的纸片，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是什么，连忙松手，仔细的抚平纸张上的皱褶。“但……这不是早就决定了的事吗？”

“……”

“既然如此，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区别。”

“……”

“你怎么不说话？”

“……”

“喂。”凌柏喊了几声，却再也没人回应。

“别装死啊，陪我说说话也好。”

“你自己是看通透了，不让我也伤心一下？”

“……罢了，你回去吧。”

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凌柏”：“……”

都是一个人，凌柏什么心思“凌柏”当然清楚，然而这种时候，与其“两个人”抱团取暖，还不如各自冷静一下。

免得等一下互相刺激过头，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