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误会？（3/3）

顾薇儿是被人砍下了脑袋，放入铜鼎烹煮，那精致的妆容更是成为将军府中无数人的噩梦。

还有府里被做成人彘的厨娘，被群马践蹋而亡车夫和在粪池里溺亡的门房……

顾青亲眼见过他们每一个人的死相，心里清楚这个凶手有多丧心病狂，人命在凶手的眼里根本就和一只虫子没有什么分别。

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喜欢看着每一个生命挣扎的活着，最后却无力抵抗他的安排死去。

他享受的是shā • rén的过程，是他人的痛苦，顾青甚至怀疑这个凶手或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否则何至于如此狠毒？

然而，今日曹方白的话却像是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巨响，将他的美梦撕开一道口子，外面的黑暗迫不及待的涌进来，将他的梦打破吞噬。

他从未怀疑过凌柏。

在他和凌柏未互通心意之前，凌柏或许狠戾，坊间传言他是地狱里回来的恶鬼，但是他也从未亲眼所见。

互通心意之后，更是未曾见过凌柏的桀骜不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细心呵护。

如今仔细想来，外人皆道祁王爷心狠手辣，除了第一次见面，凌柏便再也没在他面前露过凶相。

回想起初见的场景，那日的凌柏似乎打算当街侮辱自己，最后却收手了。

那天凌柏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丢失多年的宝贝，既惊喜又患得患失。

顾青抬手捂着胸口，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剧烈的心跳，他害怕，害怕触及真相。

这胸口有一道疤，那是当年的大雨中留下的。

当日凌柏忽然收手，是因为他认出了这道疤。

所以宫中宴会，凌柏一直看着自己，不是因为怀恨在心；落水相救，不是因为他看上自己的容貌；圣旨赐婚也不是因为报复自己。

所以那日自己意乱情迷他不曾反抗，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这道疤是何来历顾青不记得了，从凌柏的表现来看却也能猜出大概。

这道疤的来历和凌柏有关，所以凌柏护他宠他，不是因为他是顾青，而是因为这道疤。

凌柏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

明白这一点，顾青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感觉自己的心缩成一团，牵连着那道旧伤，疼得入骨。

所以凌柏在乎的从来不是他顾青，而是这道疤。

他将整颗心都交付出去了，最后得来的竟然只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