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曹方白再访（2/2）

曹方白只当他默认了，便直接进入正题。“敢问王爷，将军府命案还有八贤王世子遇害之事，可是真与您无关？”

“呵。”凌柏冷笑，舒展身体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审问本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曹方白也不甘示弱，“王爷有没有罪，公堂自见分晓。当然，今日下官也不是要审问王爷，只是想请王爷配合下官调查。”

“王爷不肯配合，莫不是心虚了。”

“哈哈，心虚，你说本王心虚？”凌柏不屑的道，“曹方白，别跟本王耍小聪明，都说大理寺卿是活判官，本王也好奇，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否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本王说话？”

曹方白谦逊低头，“王爷英明，班门弄斧，让王爷见笑了。”

“行了，有话直说吧。”

曹方白说，“是，王爷。最近下官在调查过程中，有些事不明白，还请王爷配合下官调查。”

凌柏冷笑，讥讽道，“早就听闻大理寺寺卿位高权重，深的陛下信赖，金牌都请出来，本王这小小闲散王爷，哪里敢忤逆曹大人？”

居然敢拿小皇帝的金牌要挟他，凌柏自认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知道凌柏心有不甘，但是凌柏这么说，也就表示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这让曹方白松了一口气，毕竟以凌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若是真打算无视陛下的金牌，他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就是闹到陛下那里，以陛下对他的宠爱程度来看，也只是换来无关痛痒的惩罚罢了。

现在看来，至少陛下在凌柏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王爷，此事不急着下定论，接下来请容许下官细细道来。”

凌柏薄唇微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便。”

“此事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当年王爷您与八贤王二公子凌云、镇国将军的庶子顾青关系甚笃。当年宫中遭逢剧变，是年幼的王妃孤身一人闯入皇宫救的您对吗？”

当年的事情时间太过久远，曹方白只能尽可能的还原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一天尚且年幼的顾青和凌云为了救被困在宫中的七皇子。两人商量好，凌云在外接应，顾青孤身一人深入皇宫。

顾青找到了藏起来的七皇子后，便带着七皇子往宫外逃，可是不小心被巡逻的队伍发现了，顾青被发现重伤晕倒在宫外的荒地里，被路过的江湖郎中救起，可是也因此高烧三天，最后却忘了过往。而接应的凌云和七皇子从此不知所踪。

凌柏不得不承认，这曹方白还有点本事。

“那敢问王爷，当年在宫外接应您的凌云凌公子在何处？”

这曹方白莫非背后还掌握着什么情报组织？居然连当年凌云在宫外接应的事情都知道了。

毕竟当年凌云在宫外接应的事情就是凌轩都不知道。

回来之后，这件事凌柏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当年的顾青和凌云肯定不可能将此事到处宣扬，如今顾青失忆了，凌云下落不明，曹方白竟然还能查得出来。

就算曹方白只是根据当年支离破碎的线索推测出来的，也很了不起了。

得不到回应，也在曹方白的意料之中，便继续问道，“王爷流落民间多年，据说您还有一位退隐江湖的前辈师傅，当年在大雨之中救下了您，授您文武，可有此事？”

这是当年凌柏回来的时候编出来的，半真半假，也不全是糊弄人的。

见凌柏没说话，曹方白就当是默认了。

继续道，“刘统领曾说，王爷一身轻功踏雪无痕，来去无踪。”

这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实，凌柏没有反驳。

“据下官所知，顾青自从四年前在战场受伤之后，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所以呢？”凌柏开口打断曹方白的话，“你是觉得，本王会因为将军府的人欺辱了顾青，就杀了那些欺负顾青的人？”

“难道不是吗？”曹方白丝毫不退让，“自小顾将军受伤之后，曾经的好友皆与他断了联系，不可能还会为此而得罪将军府。”

“呸，腌臜之辈也配与顾青称友？”听到这话，凌柏便怒了。

他都不敢想象，若非是他偶然得知顾青还活着，他的顾青还要遭遇什么。

顾青三岁习武，犹记得他们初见，十来岁的孩子将成人用的弓箭拉满了弓，箭脱手，箭矢正中红心，引开多少称赞喟叹？

那时候的小小少年还拍着自己胸脯说，“你以后若上战场，我便当你的副将，成为你可以依靠的盾。”

“若你去不了前线，那我便替你清扫外敌，成为你手中的剑，让你一世无忧。”

他出自镇国将军府，他曾说过，战场是他的归宿。

要么像顾长风那样在边境守护东临；要么马革裹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他的梦在那样一个雨季被打湿，掉落，被人踩到了泥泞里去，却没有人伸出手去拉他一把。

但凡有人帮他一把，何至于大冷天的被推下湖？何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完那条冰冷而漫长的归家路？

所以，朋友？他们配吗？

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