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苦肉计”(1/2)
黑暗的地牢中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甬道里回响。
被戚方特意打通的牢房成为了他如今的噩梦。
凌柏的地牢一般不会关人,因为谁惹了他,他都是直接杀了,就算有押进来审问折磨的,也不会活超过十天。
算起来戚方从进来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他是被凌柏丢进来的人中活得最长的了。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声仿佛都踩在人的心弦上,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甬道中出现一个身影,这让地牢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像一幅定格了的画。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来人的脸。
是祁王。
由于凌柏来得太过突然,平日里又积威甚深,凌柏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维持着凌柏出现之前的姿势。
凌柏看着被十几个男人按在地上反抗不得的戚方,凌柏眸子微敛,将眼里的冷意藏起来。
他得到了戚方所有医术之后,戚方在他这里就失去了价值。
凌柏说过,不会让他死得这么轻易的。所以就扒光了戚方的所有衣物,目的只是避免他藏毒,戚方是医毒双修,下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凌柏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将戚方关进去之后,又觉得有些单调,好歹九师兄当年对他“呵护备至”,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
所以凌柏就将其他牢房里的犯人都塞进了这个牢房。
这人都是大多都是奉命前来刺杀凌柏的刺客,或者那些个穷凶极恶之徒,是凌柏捉回来试药的药人。
毕竟对无辜的臣民出手,小皇帝会不高兴。
前段时间凌柏向戚方学习医术和毒术的,这些人没少受苦。
而且凌柏还让人控制他们的饮食,折磨戚方一次,就能得到一个馒头,半碗的水。但是,不能偷偷保留食物,所以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些男人都是被扒了衣服扔进去的,和防止戚方藏药是一个道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谁要是不小心弄死了戚方,那就代替戚方承受他还没有受完的“照顾”。这也是为什么戚方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戚方主修医术,武功也仅会几招花拳绣腿,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在开始的反抗得到更多的暴力之后,戚方就已经放弃了抵抗。
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看了好一会儿戏,凌柏才吩咐道,“打开牢门,把他带出来。”
不用凌柏说,狱卒就知道凌柏说的是谁。
推开围在戚方身上施暴的人群,狱卒扯着戚方的头发,这也是狱卒唯一能捉住的地方,戚方没有反抗,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戚方就这样仰面躺在凌柏面前,眼神空洞而麻木,因多日未清洗打理的身体覆盖这一层油腻泥垢,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看到戚方失神的盯着虚空,对凌柏的到来毫无反应,这样的反应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丝毫没有成就感的凌柏眉头皱起一道弧度,“打桶井水来。”
冰凉的井水浇头而下,戚方一个激灵,眼中总算有了焦距,看到凌柏那熟悉的脸,恨意在脸上凝聚,咬牙切齿的道,“是你!”
若不是他受尽折磨,全身乏力,他就算咬也要咬下凌柏一块肉来。
凌柏眼睑微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扔下一封信,“这是师尊交给你的任务。”
那信封轻飘飘的落地,落到戚方脏兮兮的身体上,就像他那颗真心,小心翼翼交付出去,却被人轻描淡写的扔进了泥里。
这一举动,刺痛了戚方的心。
凌柏说完,似是不忍的移开目光,“我让人备了热水,清理之后再离开吧。”
说完,就打算越过戚方离开。
戚方看到凌柏要离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暴起,向凌柏扑过去。
凌柏迟疑了一下,就这一下迟疑,竟被戚方偷袭成功,扑倒在地。
恨意几乎摧毁戚方的理智,他扯着凌柏的衣领,“你还敢回来?”
然而凌柏并不搭话,紧紧盯着戚方的眼睛,脸色苍白,脑门冒出豆大的汗珠,薄唇微抿。
“你找死!”戚方抬手就要去掐凌柏的脖子。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凌柏,凌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脑袋一偏,吐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渍在冰冷的地板上尤为刺眼,血液的腥味让戚方一愣,被恨意淹没的理智逐渐回笼,刚刚他就觉得凌柏似乎还有其他话要说,只是恨意蒙蔽了他的眼睛。
现在,看着地上鲜红的血迹,再看凌柏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戚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扯开凌柏的衣领,只见胸口苍白的肌肤上一个乌黑的手印异常惹眼。黑血淤积,五指清晰可见,这是为内家高手所伤。
戚方捉过凌柏的手腕,替凌柏把脉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难怪他一个筋疲力尽的人居然能将凌柏推倒。凌柏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他一个受尽折磨的人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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