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戚方（1/4）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穿过长长的走廊。夜已经深了，昏暗的地牢中只有微弱煤油灯还在苟延残喘，两边的牢笼里的人都还在熟睡，或许是醒了，但是不敢醒。

凌柏来到最后一间牢房，他身后是一条长长的水渍，那是他带进来的雨水。这是阴暗的地牢中，唯一属于外面的气息，自由潮湿。

最后一间牢房的角落一个人影蜷缩起来，狼狈又可怜，身上洁白的衣服早就染上了污渍，看起来与街边乞讨的乞丐一般无二。

“十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戚方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是凌柏，一扫颓然。

“十三？你……”戚方看着凌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怎么这样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此时的凌柏一身里衣已经湿透了，轻薄的布料紧贴肌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的白皙的肌肤就像雾里看花，让人既想把那雾霾尽数散去，又舍不得破坏这份美感？

拖过一旁的椅子，凌柏坐下，水珠顺着衣角滴落，很快地上就有了一摊水渍。

凌柏挥手，“把房门打开。”

声音疲倦乏力，像是累极。

“是。”一旁的牢头得到命令，把戚方所在的牢房的锁链打开。

戚方急忙想要推开门，临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还有有些凌乱的头发。

“去打水。”

听到凌柏的话，戚方眼中亮光更甚。到底凌柏还是在乎自己的。

“是。”听到凌柏的吩咐，牢头吩咐下去。

很快，戚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十三。”戚方站在凌柏面前，痴痴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他甚至能清楚记得他发梢的被风吹动的弧度，他在梦里拥抱亲吻，将他的骨肉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每每睁开眼睛看着一片黑漆漆的牢笼，让他恨不得就这样永远留在梦境里。

可是他不能，因为小柏一定回来找他的，一定会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师兄……”

“十……十三，你……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当年那个属于他的师弟了。那是他与十三最亲密的时光。

“戚方师兄。”凌柏抬眸，看着戚方的眼睛，眸中充满了怜惜，“你不该……”

“十三，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来见我？”戚方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是他的十三，他可以得到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