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婚礼（1/2）

正月初七，汉阳城中年节的红笼未取，延街两处一片喜庆也算是普天同庆，长街熙熙攘攘众生象……，一派歌舞升平，繁华似锦，盛世安祥。

朱雀街铺开红锣万丈，广阳王府一早宾客满堂，夜尉满面红光，做在正厅内，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辈，坐在右手座下，三公九卿等在朝为官者坐左手座。

许柒不是女子，并不需要等到黄昏时完婚，夜尉也没胆子让许柒晚上过府，只能一早早摆开设宴。

“义父，别太紧张，不会这么快”林罪换上一身淡红色长袍，站在夜尉身边，主位的左手座是远在幽州的广阳王夫人的位置，此时只是桌边摆了一杯茶。

在汉阳城这场婚礼只能算上拜帝王、帝后，广阳王府要重新在广阳设一次宴，拜天地，再拜过父母才能算礼成。

“这殿下是嫡长子，需得行太庙，告罪祖先，行朱雀门，绕行朱雀大街，折回承天门，拜别王后，才能回广阳王府，现在还早着呢？”

许氏皇族自建朝以来，还没有过嫡长子外嫁之事，大户人家极重血脉，嫡长子生来尊贵的，要不是陛下宠大殿下，想让他活的舒心些。

否则许柒不能继大统，放在外面，总归太过危险，封地更是不可能，陛下随便寻个由头，在汉阳城封一座宅子，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好，可陛下总归是心软了。

景平帝看着一袭兖冕，由宫人搀扶着，一步步登上太庙台阶的许柒，心中百感交集，他还是用这样的方式与许柒再这里告别。

许柒头带冕冠，前后各垂九道旒，每道上9颗五彩玉珠，上衣绘火、山、龙、华虫、宗彝5章花纹，下裳绣藻、粉米、黼、黻4章花纹。

赤绶四彩，即红、黄、青白、青紫，纯红色的圭，系数300首，长二丈一尺，景平帝给了许柒诸候之礼。

这些繁琐的礼服，对于大病未愈人，就不怎么友好，许柒身体本就羸弱，这一层层的衣冠扣下来，显些将他压垮。

景平帝着更高等级的兖冕，十二道旒冕，上衣下裳各绣六章花纹，赤缓四彩，不同的是纯黄色的圭，腰配天子剑。

“放开他，让他自己上来”许柒行至太庙前的汉白玉玉阶，景平帝朝扶着他的人开口道，礼官、随侍停步太庙前，就只有一人随行。

那宫人听话的放开，伸手再后面虚虚的护了一下，放开许柒的瞬间，就有些站不稳，晃了一下才堪堪稳住，面前的台阶不过几阶。

景平帝就站在太庙的月台上，朝许柒伸出一只手，目光坚定“你是钰朝的嫡长子，今日告太庙，是你最后一次也皇子的的身份拜祖先，爬，你也给我爬上来。”

看着景平帝伸出的手，许柒突然想到儿时，被人欺负，只敢躲在锦墨居哭，景平帝把他从帐后拉出来，对他说的那句话也是这句“你是钰朝的嫡长子，这条路爬着也要走完。”

爬着也要走完，这话许柒记了很多年，尽管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权利。

景平帝无疑是个慈父，很少会让他受伤，却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异常的执着。

许柒提了一下下裳，一步步的落脚，他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缓慢，踩实了，在慢慢往上，景平帝仍是保持着姿势不变，很有耐心的等。

景平帝永远是个有耐心的人，小时候等许柒长大，后来等许柒开口说话，再后来等许柒的病能好。

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站的不是很稳，差点摔下去，被景平帝一把拽了上来，九冠的珠玉打在脸上，深疼，站在月台上微微的喘着气。

景平帝手穿过许柒腋下，把人单手撑起，提到太庙的铜鼎前，一手扶着许柒，一手将香点燃，放在许柒手中，自己再点三支。

带着许柒鞠躬，把香插在铜鼎内，才扶着许柒往里走。

许氏皇族的太庙面阔三间，供奉着许家世世代代的嫡亲、宗亲，许氏嫡出的孩子，会将名字刻成玉碟放在这里，直到死去，外嫁才能将玉碟取下。

许柒的玉碟是景平帝亲手刻好，再摆进来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将他拿下来，最少没有想过会是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