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6(1/2)
令自己羞愧,他对铮儿的责任,更叫自己无地自容。
“宜国人生地不熟的,孤身前去,倒闲寂寥,南公子不嫌苏然麻烦的话,带苏然同去,也好做个伴。”他能做到的,自己有何做不到,为了残念,即使那位姑娘不是铮儿,亲自瞧了,也可安心。
“苏师傅,你也要去宜国?”
“实不想瞒,残念与我是至交,他的未婚妻失踪,我也有半分的责任。”
南棋一听,欣喜若狂,路上有个人作陪,自然是好事,何况这人还是残念的朋友,于情于理,他们也就更亲近了些。
南棋与苏然商量完宜国的行程后,两个人约定明晨在城外相见。
回到小屋,苏然忙着准备行囊,几件衣服打包完后,想着是否要去宫里一趟,自己在宜国逗留多久没个谱,万一皇上有事召见却看不到人,一定会引起恐慌,还是去跟皇上道个别吧。
匆匆整理完行囊后,穿上风衣,戴上风帽,赶去皇宫。
御书房内
苏然不敢抬头的跪在地上,鲜于圣坐在案前,闭着双目,威严的俊容,明显浮起不悦。
“小苏,你知道现在是何时吗。”
“寅时。”
鲜于圣睁开愤怒的双眼,大手狠狠的拍上案几,站起来,指着地上肩背一缩,显然是被吓到的人。“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
苏然低着头,对着米黄的地板,心里是苦苦的酸液。
他当然知道皇上为何震怒,不是他宜国的出行,而是季节。
他的身体皇上十分清楚,每年的冬季,几乎都是在屋内渡过,不是泡着滚烫的药浴克制浑身奇痒,就是虚咳的躺在床上等着皇上差遣的宫女过来伺候。
今年不同往年,这个秋季,身上的恶疾就提前开始发作,何况是来临的冬季,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现在,又跟皇上说要出去,他当然会为自己的不爱惜而震怒。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体,是师父动用所有珍贵草药才捡回来的,后来进宫,每到冬至,是皇上用名贵的补药,不断的挽救,才维持到现在的寿命。
三皇子说的对,他的命,并非是他一个人的。
“皇上,”伏在地上的手,紧紧的握住身下披散的黑色风衣的衣角,壮着胆子,抬头对上鲜于圣怒红的眼睛,坚定的语气十分明确自己的行为,“即使赔上苏然的这条命,宜国,非去不可。”
鲜于圣被苏然的坚决语气深深的震荡了下,到底是何大事,非得他冒着恶疾随时复发的状况,赶去宜国呢?
“告诉朕,你此去何事。”稍微卸下火气,他问。
苏然为难的踌躇,铮儿的事不过是他的私事,无需动扰皇上,“仅是一些琐碎。”
“琐碎?”鲜于圣压根不行,再看苏然遮遮掩掩的神态,更是好奇,“这样吧,朕让宫中侍卫明日准马,随你去宜国。”
苏然咬住牙,皇上这么做,只会叫自己更加难受,“谢皇上厚爱,只是小苏已经备好马车。”
“你---”真是不识好歹,鲜于圣伸起一臂,正想气急的甩掉案上的奏折,目光留意到一角宜国的文书,提到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想到文书上写到的那个人也在宜国,才宽下心,“宜国不比天陌,那边气候温差很大,记得多带些厚实的衣服,待会,朕再命陈公公送几件皮裘过去,太医院的补药,你也别省了,要带的都带去吧。”
苏然眼眶一热,虽然不明皇上态度转变的原因,但是真切的关心是真实的。
他感恩的拜谢,得到鲜于圣的许可,才安心的退出御书房。
鲜于圣忧愁的看着离去的人,回身叫上陈公公,研磨,摆上文书,苍劲有力的写上几个字,放下笔,轻轻的叹了下:
小苏,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路过乐坊,苏然顿了下脚步,耳边传来的是忧愁的琴乐,想必残念,此刻一定很不开心,才会弹奏这么哀伤的曲子。
残哥哥,你在为何事难过呢,这一个月,小苏没有陪在你身边,不能分担你的忧愁,你的喜悦。你会想念小苏吗?
他取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残念会想念的,也该是宫外的铮儿才对。
找到铮儿,小苏就可以一如既往的回来,就算你没有想过我,也要等我回来。
乐坊阁内
残念无心的操着琴,深邃幽墨的桃花眼披上淡淡的悲愁。
小苏,一个月了,你为何不出现,是遇到危险了吗,不会的,一定是有事,所以,不能进宫对吗?可是,为何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呢。
你不知道,残哥哥会担心的。
弹奏的手指忽然传来刺痛,残念回过神,抬起左手中指,一道鲜红的划伤横跨在指头上,渗透出血珠。
不该的,残念忧心的起身。
为了练琴,他的指肤已经硬厚,从没被琴弦剐伤的几率,这会,却被一根线弦弹伤了。蜷曲着仍然冒着血丝的手指,七上八下的回望着乐坊阁门外,“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二十三.离开
蹄嗒蹄嗒
苏然坐在摇晃的马车内,知道自己已经往宜国启程。
瘦弱的小手轻轻撩开身侧马车窗口的帷幕帘子,一阵凉风顺着马车的速度,侵斜进来,苏然拉上风帽,遮住少许风口的吹虐。透过不大不小的车窗,回头深深的依恋着离自己远去的天陌城门。
皇上,国事再繁忙,也不要劳累伤了身体,小苏不在,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残哥哥,家仇不可不报,皇宫毕竟是皇宫,别再让小苏担心你暗闯宫苑了,我相信,凶手一定会露出马脚,只是时机未到。
皇上,残哥哥,小苏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
“第一次出远门吗?”坐在身旁的南棋,眼见苏然露出的依依不舍,以为初次出门,有些害怕,他关心得问道。
苏然放下车窗的帘子,挡住呼啸而过的风声,拉下风帽,含蓄的笑了下。
远门他倒是很少出去,只有那会他为了等残念,想守住他们儿时的约定,每年中秋都会去他们居住的茅草屋等他找回自己,不过,茅屋已经被烧毁,后来加上皇上知道自己中秋都是坐在夜幕下吹着秋风,等待一夜后,他就不允许自己出去了,只能乖乖的被束缚在天陌城等待那个有可能会找自己的人。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几年后很少出门才这样不安定的,就是放心不下天陌里那两个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