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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最近天天愁眉不展,很是烦恼。作为汪氏集团唯一正统的继承人,她虽是女儿身,也必须承担起家族兴亡的重责。
然而此时外表看起来风光庞大的汪氏其实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际,行业中各种新兴的资本暗流汹涌,汪氏还顽固地自持着老牌企业的领头身份和资历,只求稳健不知变通,号召力已是大不如前。
现在的汪氏外有其他大集团虎视眈眈的想要吞并,内有叔叔汪芙蕖兴起家族分裂之浪,一帮老八股跟着汪芙蕖阻挠她的变革计划,而父母留给她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也被汪芙蕖逼得不是辞职就是缄默,眼看她已是独木难支,只是凭借着手中绝对的股份还在苦苦硬撑。
下午,又是一轮唇枪舌剑的董事会议结束,汪曼春揉了揉胀痛的眉间,感受着自己疲惫的状态,思维已经接近停滞,也难怪,即使再强大的人整整三天没合眼也要面临身体的极限了。
将手中的会议讲案随意地丢入垃圾桶,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被董事会成员否决的提案了,汪曼春心里也难免有些焦躁,她看了看手机上的今日议程,全是些家族安排的与董事会成员们应酬交际的饭局,当中的多数早就倒向了汪芙蕖那边,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最后难堪的挣扎而已。
她叹了一口气,毅然地将手机关了机丢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决定丢开这堆破事,回家好好休息一场,养精蓄锐后再来面对这内忧外患的战局。
走出汪氏集团的大楼,汪曼春闭上眼,好好地呼吸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把这些天来的压抑不甘通通逼出胸腔。
要是这些烦恼都能消失就好了,我不过是想振兴这个家族而已,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向所有人证明,可现在却快要失去一切了,她心想着,真是讽刺,本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有着舒适的生活和美好的梦想,偏要趟入这摊浑水,溅了一身的泥。
想起汪芙蕖在她父母死后坐在办公桌后冷冷看着她的眼神,和那句“女孩子就该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商场从来都是男人的战场”,不知怎地,当时打心底里就漫上了一股凉意,随后才有了她不顾一切的加入和坚持,现在想想,真是愚蠢透了。
当汪曼春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时,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发着传单的年轻小伙冷不防地一头撞上了站住不动的她,将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小伙子倒是很有礼貌,反应过来自己撞了人后就急忙躬身低头,一迭声地向她道歉,“没撞坏您什么地方吧?”
虽然自己心情恶劣,汪曼春还是不想将情绪带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她低头抚平西装下摆的褶皱,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事。”
这本来只是件小事,汪曼春也不愿与他多做纠缠,说完转身就想走人。
“咦,小姐!”
却不曾想她还没抬脚就被那年轻人一把拉住,顿时心中有些不快,柳眉倒竖,转身盯着他就一通数落:“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在边上站着不动也能撞上来,本来看你道歉了,态度也蛮好的,我就想着算了,现在你反过来还拉住我,你想干嘛?”
“额,那个……对不起!”年轻人在看清她的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立即放开了抓着她的手,随即仿佛下意识地将拿着传单的手往身后一藏,等她说完,才慌忙地道了句歉,退后一步,紧接着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快速跑走了。
“真是的,”汪曼春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皱皱眉,不自觉的摸上了脸,“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还是刚刚太凶了一点?”
只一会,他就跑得彻底没影儿了,汪曼春这才反应过来,准备离开,但她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张黑色的纸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是那年轻人跑得太急,落下了一张传单,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黑色纸张似乎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
联想到刚刚那人下意识的举动,汪曼春告诉自己只是有些不爽他的行为,走两步蹲下身捡起了那张传单,这张传单设计极其简单,使用的也只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印刷纸,黑色的底面上有着暗金色的“明”字纹样,上面只印了这样一段话。
“无论你有什么需求,在【明氏当铺】你都能如愿以偿。我们这里典当的不止是金银珠宝,大屋楼契,还有四肢、内脏、运气、机遇、快乐,以及灵魂,只要你肯舍,那你必定能得。”
这段话用了血红的颜色,印在黑色的底面上显得十分不祥与怪异,除此之外,整张传单上都没有其他的信息。
汪曼春打心底里不屑这些怪力乱神的言论,撞到自己的那个年轻人穿得很普通,像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她想着一定是某个恐怖社团蛊惑人心的招新手段,摇摇头,将它揉成一团,就准备丢入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时,她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张黑色的名片,刚刚大概是被那张传单盖在了下面,导致她根本没看见,汪曼春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无聊了,把宝贵的时间都用来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反正看都已经看到了,那就顺便一起丢了它,便再次蹲下拿起了那名片。
感受到那段冲进脑海的信息之后,汪曼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名片,这下她才相信了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完全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
如果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地方呢?她心里迅速地展开了思考,不一会儿她就明白了这张名片的价值,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将那揉成一团的传单展开叠好,与名片一起珍而重之放进了自己的包中,随后看起来毫无异常地离开了原处。
而人行道上行人依旧熙攘,并无人注意到这一段小小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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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哥!阿诚哥!”
明楼正在沙发上看着今日的报纸,一个影子就旋风般地冲进了当铺,他带着鸭舌帽和墨镜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原来正是汪曼春遇到的传单青年。
只见他咋咋呼呼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拿起明楼面前的红茶,也不顾着还烫嘴就直接灌了下去,等他拿下了墨镜和帽子露出真容,才能发现这年轻人竟然是明台。
上次程锦云和于曼丽的事件结束后,明楼就把他交给了王天风。不知王天风怎么想的,竟然想办法恢复了明台上一世的记忆。这下虽然一举解决了明台对他们的误会和敌意,却也让他更深地卷入了这一切。
明楼知道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天使设立在当铺周围的监视点毁了好几个,甚至直接冲去与王天风打了一架。虽然明楼的能量更强大些,却不及王天风对力量操控的精准,在两人都放不开全力的情况下,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
王天风鼻青脸肿地坐在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房间角落,喘着粗气对坐在对面同样狼狈挂彩的明楼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的兄弟不能死吗?”
在那之后,